其他小说《无名之知者》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工具而已”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无无,小说中具体讲述了:。倒是你,我是真没想到你住这么大一别墅,你倒是出息起来了,这些年想找你也找不到,联系方式全断,你他妈怎么回事?”他笑着坐起来,挥了挥手,像是要给我一拳。“我也只是给人打工罢了,这地方算主家借给...
《无名之知者》免费试读
医院的墙壁比教堂的圣像听过更多真诚的祈祷。侦探此时便对着医院墙壁,医院里不能抽烟,他有些烦躁的踢踏着双腿。这里是手术室旁边的走廊,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者痛苦或者麻木或者疲惫,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或者默然无声,他并不能很好的融入。这个月已经第三次了,他感觉自己就是等在急救室的命。根据这几年的经验,这人的抢救不过是走个程序,看那个失血量,还不如直接送去解剖。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不好,每一次受害者都会奄奄一息的被送进医院。他没有等在手术室门外,那已经够挤了,而且太过严肃,只可惜别的走廊也不许抽烟。他站起来准备找吸烟室,手机却在此时亮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露出苦笑,看来是不用找了。
忙忙活活半天,天色已经渐晚。尸体被送去解剖,他和几个穿制服的警察走出医院,他赔着笑,挨个给几人点了根烟,说话中,手里多出几份案卷。分开后,他将案卷揣进怀里,把手揣进兜里,天有些冷,他略弯着腰,随着人流往大门口走,余光中,他瞥见一个穿着比他还奇怪的人,圆顶礼帽,啧,他摇摇头,并不准备理会。
“然后呢?”我和他对着坐在小沙发上,一起吞云吐雾。
“然后他和我说这件事有人会有头绪,给了我这个地址,我当晚就找来了,”他递给我一张硬纸撑的纸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兴奋起来,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一说我就感觉是你,嘿嘿,结果还真是。想不到啊,这么多年不见出息了,居然住这么豪华的地方。”
我将它接过,随口问:“再然后呢?”我敲了敲纸面,纸壳发出“笃笃”的声音,硬质的纸面,大小和信封差不多,黑色为底,上面用烫金的字体花里胡哨的写着这里的地址,“知者居”,原来这里叫这个名字?看起来倒是类似请柬,仔细摸可以摸到一张更小的轮廓,可能是电子门禁卡。我再抬起头看他,他却似乎没搞明白刚才的问题,讷讷道:“然后,然后我不就来找你帮忙了,哦对,这个是资料。”
我接过,没有马上看,现在怎么想都是他这边的问题更大一些,我翻了个白眼,脑瓜皮下的血管似乎又突突跳了起来,它们似乎也找到了当年的感觉:“我是说你,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给了你个不知所云的地址,你就真找来了,你是凭什么相信他的?还有这个小区的安保,你又是怎么过的?路又是怎么找的?”
“我就是觉得试试呗,这案子我是没什么头绪,上面定下的期限也快到了,何况当时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想起你了,至于保安,我只在大门口遇到了保安,找到这来一路上都没遇见。”
“没迷路?你在网上导航能找到这里?”
“导航是搜不到,但是这地址不是写的挺清楚,我直接就找到了。”他似乎还有些小自得,“你快看看案子。”
啧,天色已晚,徒步上山,穿越过黑暗中的树林找到这里,显然不是凭一个请柬上的地址能做到的,何况这地址我都不知道,而且他似乎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么是请柬有问题,更大的可能却是他在说谎,可是目前看来他又没有欺骗我的理由。
还是聊聊他吧,这个无眠之夜的不速之客,曾经是我的朋友,好朋友。他的父亲曾是名一线干警,听说在职时职位不低,因某些原因不再做公职后成了圈子里有名的侦探,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跟着他父亲,来调查学校里的案子。
这么多年过去,看来他依然干着老本行,随口询问着近况,我翻开他递过来的案卷。案卷并非全是官方的样式,多是个人整理的描述和一些插图,有二次复印的油墨错位的痕迹,体制外的侦探想搞到这种文件,可想而知是很不容易,而这类重大刑事案件警方居然会委托到外人,也不知道是人手紧缺到什么程度。
我看向他,他穿着浅色的风衣,宽裤口的长裤,还比腿短一截,里面似乎没有秋裤。裤子褶皱很多,灰尘不少,很有侦探的风格,在这种天气却略显寒冷,脸庞多出了很多棱角,通俗的说就是瘦了不少。面颊稍稍粗糙,所幸眼神依旧明亮,听到我问他最近怎么样,他轻笑一声,身体后仰,翘起二郎腿,倒很有欲盖弥彰的味道。我知道他因为六年前的案子与他父亲闹得很不愉快,而现在看来,他恐怕还在单干。
“我还能怎么样嘛,你也知道我那时候就开始单干了,照理说这年头单人的私家侦探哪还有活着的环境,连合法的身份都没有,但是靠着点之前我父亲的面子——你也知道他和警察处的还算不错,我也能干点私活,接点外包,以这个各种咨询、顾问的名义,也算能混口饭吃,我父亲他,他在那之后就不干这行了,把机会就留给我,你看这些资料,那可都是独家第一手的,没点面子可弄不来。倒是你,我是真没想到你住这么大一别墅,你倒是出息起来了,这些年想找你也找不到,联系方式全断,你他妈怎么回事?”他笑着坐起来,挥了挥手,像是要给我一拳。
“我也只是给人打工罢了,这地方算主家借给我住的,”我摇摇头,“六年多没出去门了,哪有你想的那样。”
“哈?”他有些夸张的摇了摇头,“六年不出门,啧啧,也就是你了,换我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干。”他又好像想到什么,有些低落。
“缺钱了?”我问他。
“嗯?我?我没,我,啧,哼,”他龇牙咧嘴的盯着我,有人急了,我不说是谁。但是很快,他眼里流露出一种真正的伤心,做私家侦探这行缺钱很正常,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可观的收入,但是仅仅因为生活拮据怕是不至于如此,这世上总有些事比穷更可怕。
“叔叔出事了?”我接着问。
“哼,什么都瞒不过你,也是,不这样那还是你?”他没再隐瞒,说了下去,“那个案子查到一半,我父亲他也不知道查到了什么,说什么都不继续下去了,我因为这个跟他大吵了一架,你也知道,我当时就挺,挺天真的吧,觉得我们就这么退出,凶手还没抓到,前面的人是白死了,后面的人也不安全,何况还把你给牵扯了,但是他跟我说不要再管这件事,也不会再有人遇害了,我不听,他还把我关在屋子里,没收我的手机,找人来看着我,大概一个月吧,我出来了,事情也结束了,我听说你被开除了,找也找不到你,我就赌气,自己跑出去一个多月,回来之后,我发现……”他早坐了起来,捂住头,一定是不堪回首吧,我没打扰他,他缓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他接着说:
“我回到家后,本来想自立门户,不再做他的助手,但他告诉我,他已经退出了这一行,把一切都打点好,让我继承他的衣钵,我一开始还在赌气,说他查案子都不敢查到底,本来就不配当侦探,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父亲刚过五十,平时耳聪目明的,身子骨那么强健一个人,居然就有了老年痴呆的症状,没过几年就认不出人了,我忙的时候,只能把他送到养老院去,你明白吗,”他突然抬起头,眼睛大睁着,眼眶略有些红,“我已经三十了,可是我快养不起家。”
“老婆孩子都好?”
“离了,孩子归她。”他垂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有时候很想她们。”
啧,我露出牙酸的表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他的父亲我见过,确实很难想象那样睿智干练的中年男性会在几年之内忘掉自己的名字。当时他的女朋友我也见过,被侦探这职业的帅气和他本人的帅气吸引的小花痴,在生活面前自然不堪一击,说实话我连他们最后能结婚都很惊讶,不过他很爱她,我看得出来。当然,这次我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不过,既然没有一大家子要养,那凭我的积蓄也足以让他们一段时间衣食无忧了。
“当年既然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白首虽非雪可替,相逢已是上上筹。看开点,毕竟你对面还坐着个单了二十多年的老光棍。”
“这诗很耳熟嘛,谁写的?”
“三分古人,三分今人,三分属我。”
“嚯,还头一次见扇形统计图作者,这不是还剩下一分?”
“剩下一分,属她。”
他嘿嘿嘿的笑出声来:“说你单身二十多年,讲起这个你比谁都会,一肚子理论干什么用?机会白给到你脸上,都不敢把握。当年我俩能在一起,都是你教我说的情话,当时……哼咳咳”他沉默了一会。
“远赴人间惊鸿宴,只谈风月不动情。下辈子注意。”
“呵,不说这些了,你看你岔开这话题。今天来找你是请你帮忙看看案子,你比我适合当侦探。”他迅速转移话题,一个合格的成年人,早就学会用笑容掩盖悲伤。
我点点头:“案子明天聊,今天太晚了,你,应该有准备回去的,吧?”
他理所当然的摇摇头,一指那个大背包:“什么话这是?你看我像是准备回去的样子?你这里这么大,不会连住俩人的地方都没有吧。”
我点点头,掐灭烟,站起身来为他引路,心里却突然想起,‘凡入住此地者,皆需支付代价’。那么我的朋友,你的代价是什么呢?
他在后面突然叫住我,“哎,实话实说,你后悔过吗?”
我沉默了一会:“之前我觉得我做得对。”
相逢已是上上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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