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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春闱，我父亲高中探花，全家从江南赴京任官。 谁知还未到任，就被人构陷谋反。一纸诏书，满门抄斩。
我原以为最坏不过是被发配掖庭当差，却不想宫里的太监拿着一本册子，细细打量我们姐妹。
"这个杏眼细腰的，送去阆苑；这个丹凤眼的，送去昭华。"
听说阆苑是皇子们习武的地方，昭华则专门教养歌姬。
我被指去阆苑时，心里还窃喜能逃过歌姬的命运。
谁知阆苑里哪有什么皇子习武，分明是给那些达官贵人准备的销金窟。
我每日要陪那些贵人习武，说是习武，实则不过是他们借着教剑耍枪的由头，肆意轻薄。
1.
那日午后，我正在练习长剑。虽说是练习，却不过是在做些简单的挥剑动作。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位就是新来的女教习？"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转身，看到一位锦衣少年立在不远处。他身边的太监急忙喊道："六皇子殿下驾到！"
我慌忙放下长剑，跪地行礼："民女参见殿下。"
"起来吧。"六皇子走近几步，"听说你剑法不错？"
我低着头回答："民女不过学过些皮毛，让殿下见笑了。"
"那陪本皇子练练如何？"他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但我知道这不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小心翼翼地应下："民女恐怕难以配合殿下练习......"
"无妨。"他已经提起一旁的木剑，"你只管出招便是。"
我不敢太过认真，只是按部就班地使出一些基础剑招。但即便如此，每一招每一式，我都会刻意露出些微破绽。这是父亲教我的：真正的武艺不在招式，而在察言观色。
六皇子果然来了兴致，三两下就抓住我故意露出的破绽，剑尖直指我咽喉。我顺势后退半步，手中的剑也随之倾斜，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殿下武艺高强。"我低声说道，声音略带颤抖。
他却没有收剑，反而步步逼近："你分明没有用全力。"
我咬了咬嘴唇："民女不敢。"
"为什么不敢？"
"因为......"我抬起头，正对上他凌厉的目光，一时语塞。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民女只想安分守己地活着。"
这句话不是假意，这些日子的经历，确实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审时度势。
六皇子愣了一下，收回长剑："你倒是实诚。"他仔细打量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姓林......"
"不必说了。"他突然打断我，"从今日起，你便专门教授本皇子剑术吧。"
我又惊又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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