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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清弦殇》,现已完本,主角是司马睿文灵镌,由作者“凡心难安”书写完成,文章简述:这么放他回去?要我留意一下吗?”嵇清细致的整理着草药,淡淡的说了句:“当然,他心里有事,一定会有所行动,你帮我盯着他,但不要干预。”“对了。”嵇清突然想起什么,问徐胜之:“徐伯功夫高深,你觉得北宫仞适合练习我们清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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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清弦殇》,现已完本,主角是司马睿文灵镌,由作者“凡心难安”书写完成,文章简述:这么放他回去?要我留意一下吗?”嵇清细致的整理着草药,淡淡的说了句:“当然,他心里有事,一定会有所行动,你帮我盯着他,但不要干预。”“对了。”嵇清突然想起什么,问徐胜之:“徐伯功夫高深,你觉得北宫仞适合练习我们清弦派的功夫吗?”徐胜之微微捋捋胡须,想了想说:“那年轻人心思机敏,反应很快,......
清弦殇


《清弦殇》阅读最新章节

自祁弘来驿站见过北宫仞算起,半个月过去了,北宫仞的箭伤在清弦派良药的作用下已经痊愈。这些日子里,嵇清白天忙着与幽州的贵人们打交道,晚间回来查看北宫仞的伤势,顺便和北宫仞聊聊天。

“我听说将军不是骏先宫门下但是会那门派的功夫,果真如此吗?”

一日,嵇清边给北宫仞按摩边好奇的问。

北宫仞谨记着祁弘的告诫,如今这女子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处处设防会让自己的心很累。

“是这样没错,早几年我在战场给公孙掌门挡过一刀,掌门感激我,亲自授我本门功夫。”

嵇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接着问:

“骏先宫在幽州何等有名,北宫将军为何不借此机会入其门下?”

北宫仞哼了一声,觉得这个问题稍显幼稚。

“敢问姑娘,那东海王的亲信大臣,可都在你清弦派麾下?为人君者讲究制衡之道,人才若皆在门派中,君何以为君?”

嵇清一听确是此理,东海王最亲近的文武皆不在门派中,自家兄长的军权相比苟晞将军那只是冰山一角。这个问题倒是自己问的差了。

“两天前段家的公子偶感风寒,我前去送药,没想到鲜卑的段公子竟然生的如此潇洒。”

北宫仞趴在床上,一听此话扭头看向嵇清,这妮子不会犯花痴了吧?

嵇清接着问北宫仞道:

“北宫将军你常和段家来往,不妨说说段家公子是怎样的一个人?”

北宫仞面朝床板,狠狠翻了个白眼,北宫仞打心底里看不起段辰,客观来说,段辰比他父亲段文垂无论哪方面都相差甚远。

“段辰容貌俊秀、风姿卓越,行事风格也颇有我大晋世家风范。”

北宫仞心里骂着,嘴上却一个劲的夸赞段公子。实际上,北宫仞对曹魏时期兴起的所谓名士风骨嗤之以鼻,在他看来,中原的这股风气文不能治国理政、武不能安定乾坤,纯粹是一伙好吃懒做的达官子弟自我消遣。所以,北宫仞借着世家风范讽刺了段辰一把。

只是,出身名门的嵇清听不出北宫仞话里有话,只当是段辰名声在外,颇得口碑。

“改日若段公子不嫌弃,我想再去拜访一次。”

“当然,段辰向来来者不拒。”

北宫仞敷衍一句,心想有些亏自己吃了才长记性。

二人又闲聊几句,嵇清离开房间,北宫仞心中琢磨,原来南方女子喜欢这种类型,倒是奇怪。北宫仞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过了几日,祁弘又来了驿站一回,乐呵呵的告诉北宫仞,王浚刺史采纳了北宫仞的计策,在上谷郡大破拓跋鲜卑。北宫仞听了心里直发痒,只盼早日能离开这里,和将士们一道上阵杀敌。留了些赏赐给北宫仞,祁弘和北宫仞道别后离开。北宫仞自此更是坐立难安。

两日后,北宫仞实在待不下去了。前几日百无聊赖的他已经开始在院子里练习刀法,发现身体并无不适。于是乎,北宫仞趁一日嵇清出门,收拾收拾行装便想离开。

北宫仞临走前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颗球形玛瑙放在桌上,心里想着把此物抵充药钱,今后自己也就不欠嵇清的了。

想要离开的北宫仞的左脚刚跨过驿站的门,门口坐在椅子上的徐胜之就伸出了他粗壮的胳膊拦住了他。

“小将军莫急,再住两日,等诸事无碍再行离去不迟。”

北宫仞笑了笑说道:

“老徐,前些天我在院里习武你也看到了,我的伤口已经痊愈,况且我还有军职在身,早日回去报道最好不过。”

徐胜之丝毫不打算让步,老爷子不紧不慢的说:

“小姐规定的疗程,差一日都不可。”

北宫仞收回了笑容,

“老徐,我们皆为武者,受点伤没必要如此较真,还请老徐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那徐胜之左手拦着北宫仞,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刀鞘,还是摇了摇头。

北宫仞有点不耐烦,

“老徐,久闻清弦武功轻盈玄妙,你若不信我身体已然安康,可跟我比试一番,我若输了,自然乖乖听话,我若赢了,那……”

徐胜之抬头看向北宫仞,身形依然不动。忽然间,院子的大门打开,嵇清从外面回来了。

北宫仞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算是白忙活一场。

“徐伯,我同意此事,你们二人就在院子里比试比试。不过切记,点到为止,倘若真的伤口崩坏,我又要忙半个月。”

显然,嵇清在门外听到了谈话,她盘算着北宫仞伤口已然无事,便想借此见识一下以雄浑阳刚著称的幽州骏先宫武功。

北宫仞心里一喜,摘下包裹扔在一边,抽出宝刀等着徐胜之。

徐胜之缓缓起身,扭头问嵇清:

“哪家功夫,让几分?”

嵇清微微含笑说道:

“收着些,别伤了他就行。”

北宫仞一听心里尤其不痛快,自己多年来和鲜卑各部族真刀真枪的厮杀,竟然在这时被俩南来的家伙如此看轻。等到徐胜之站定,北宫仞拱了拱手,

“这厢领教一二!”

说完,北宫仞把刀一横,一招“北虎啸川”,身形前斜直扑徐胜之。北宫仞心里有数,这招式的威力在于先发制人,跑动时的冲劲加上自己的臂力,能把手中刀的杀伤推到极致,尤其是自己曾砍断拓跋骑兵的兵刃,足以见得谋求刀刃相撞对自己更有利,徐胜之面对此除了抽身闪过别无他法,这样一来自己便能占得先机。

然而,老者徐胜之双手交叉在前胸,既不亮门户又不闪躲。北宫仞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犯嘀咕,怕有变数于是在离徐胜之一丈来远的地方微微放缓了速度。忽然间,徐胜之右手一抚长刀刀柄,北宫仞只觉得一道白光袭来,隐约在白光下的是徐胜之瘆人的笑容。伴随着“当啷”一声,北宫仞的刀被瞬间格挡开,受阻的北宫仞连忙调整步伐防止被袭击,哪知道老者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笑容也不知何时收起。

北宫仞不甘心,自己刚才连老徐拔刀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属实不该,于是故技重施如狂风一般再次向徐胜之发起攻击。

一旁的嵇清打了个哈欠,天气寒冷,她开始搓起了自己的双手。在她看来,胜负已分。

到了刚才相同的位置,北宫仞一个急停收势,眼神不离徐胜之的右手,就在刹那之间,老者的右手已经完成了抽刀格挡再收刀的动作。

“有点意思。”

徐胜之见自己被晃了一招便夸了一句,随后再次抽出刀,双手握住刀柄站定。

“老夫好好陪你玩玩。”

北宫仞见徐胜之的长刀样貌怪异,微微带弯的窄刀刃加上那长刀柄不像是中原常见的武器,就连徐胜之的刀法自己也未曾见过,北宫仞便好奇的为了一句:

“这便是你们清弦派的刀法?”

“当然不是。”

嵇清在边上说道。

“这是东海小岛邪马台的刀法,我大晋并未有过记载。”

北宫仞一听愣了一下问徐胜之:

“你不是江东人吗?怎会习得如此奇快的招式。”

“北宫将军,老夫曾言,家妻乃异族人士,这刀和刀法,便是家妻相授。”

原来如此。北宫仞不再言语,刚刚一个照面,自己就看出徐胜之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只是自己输给一个老女人的武功与刀,心里憋屈的紧。

“北宫将军,小心了!”

说时迟,那时快,徐胜之一个箭步冲将过来,挥刀如燕子抄水,转瞬之间徐胜之侧着身子挥出了三刀。北宫仞仗着年轻反应快,接连躲过徐胜之的攻击。二人斗在一处十余回合,北宫仞深知老徐是在让着自己,要是这样自己再不能起势,脸就丢大了。

经过多次招式的试探,北宫仞发现徐胜之刀法虽快,但其锋芒之威最盛之时只在拔刀出鞘瞬间,而频繁的拔刀意味着频繁的收刀,此间频率在战斗焦灼时似是固定。试试吧!北宫仞果断尝试,在躲过一次徐胜之的攻击时,毫不犹豫趁着间隔抢了个身位,反手“新月破云”砍向徐胜之收刀的右手。

“反应不错!”

徐胜之微微一笑,脚尖轻轻一点地闪身躲过攻击。还没等北宫仞反应过来,徐胜之左手解开刀鞘,将刀鞘扔在一边。

“给将军看看本门功夫!”

北宫仞见刚才招式难起作用,如今老徐又有新招,压力如潮水般涌来。

北宫仞刚摆好守势,徐胜之用清弦功法快步攻来,一招“游钓九渊”刀尖直取北宫仞小腹,北宫仞刚想阻挡,徐胜之刀口一转,身形也随之转到了北宫仞身后。徐胜之如喝醉一般,一招一式变得难以揣测,趁着北宫仞难以抵挡之际,徐胜之使一招“鸾觞酌醴”,飘然间削去北宫仞外衣的一片布。北宫仞一见,额头上开始冒下汗水,经过一番比试,老徐就是老叟戏顽童,北宫仞此时两腿也开始打颤,幽州军常年马上作战,脱离了战马的步下功夫自然不见长。徐胜之早就瞧出端倪,恍然间再次出手,刀法变化多端,一刃化十一便是清弦派武功精妙之处,不一会儿,北宫仞的外衣已经被刀锋贴着切成了烂布条。

看着北宫仞狼狈的样子,嵇清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弄得北宫仞很是尴尬。

“慢着!”

北宫仞把刀丢在一边,把身上不成样子的外衣扯下来扔在地上。

“我认输了。”

面对如此强大的徐胜之,北宫仞选择放弃抵抗,自己根本没有胜算。今天算是出不去了,老老实实再住些时日吧。

徐胜之见状,拱拱手客气了一番,北宫仞无奈的回了礼。

看着懊恼的北宫仞,嵇清忙上前安慰两句:

“天下武功,徐伯排第九,输给他不丢人。”

说罢,嵇清领着二人回屋内,随后要查看刚才的比武有没有影响到北宫仞痊愈的伤口。

北宫仞一边褪去里衣一边问道:

“刚下你说老徐天下武功排名第九,这是谁排的榜单,天下英雄辈出,怎能说排就排?”

嵇清耐心的解释道:

“天下之大,排榜的人自然不能察尽,这是结合多方考量,对已经在公众前展露武艺的习武之人观察后排出来的,至于榜单本身,是天下第一大帮邺城狄花帮的手笔,排名自然可信。”

北宫仞曾听公孙烈提过狄花帮,听说最近那的帮主和一个皇室王爷有来往,自己倒是记不得了。

“那除了老徐,还有哪些人在这榜单上?”

嵇清略微想了想,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点着手指从后往前说道:

“第十位是星漠教圣女,是一个占卜师,擅使暗器,被人称作司命星女,韩漠弦。

第九位就是徐伯,纵横江湖一生,精熟邪马台与清弦功法,又自创徐家刀法,犀利无比,有破军之势,故能位居第九。

第八是一个年轻的王爷,受人景仰,被称为万民之望,长沙王司马乂。

第七第六都出自江东榆榭堂。第七绰号鸦翎千哭,奇女子庾黄昏。第六人称一笔封光阴,书生谢蓑。

第五似乎是琅琊诸葛家的后人,成都锦官门下,曾青衣渡澄江,轻功天下第一,诸葛天违。

第四名不是门派中人,是个年轻的将军,官拜平阳都护,氐族的梦魇,荡氐孤烟,枪王李矩。

第三是狄花帮大当家,一手层林碎花剑独步天下,开国功臣石苞之孙石超。

第二是家兄,清弦派掌门,苍律化曲,妙弦成锋,嵇彧。

第一嘛,是不折不扣的魔王,他常有食人传闻,现为星漠教的教主,据说老天爷也让他三分,天惧阎罗,张方。”

北宫仞听后沉默不语,这名单上的大部分自己都很陌生,一开始自己还在想公孙掌门为何不在榜单上,但细细琢磨战场与武林有别,二者虽有共同之处但不可同日而语,公孙掌门曾说士兵一对一不是武林之人的对手,但百对百,千对千,久经沙场的老兵们列好队形,藤牌弓箭长枪队列齐整,武林人便处下风。于是,北宫仞便不再纠结榜单的排名。

徐胜之见他不言语,就又补充道:

“榜单三年一更改,排名也不绝对,就老夫看来,长沙王未必能入前十之列,只是他名声颇佳,受众人爱戴才给他进的。还有这庾黄昏,嗯……老夫和嵇掌门曾联手,没有击败她……”

没等老徐说完,嵇清连忙制止,北宫仞见了也不多问。

嵇清仔细察看了北宫仞身上新长出的伤疤后,替他把衣服穿上。

“我知道你留不下来,你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可以回去了。”

北宫仞一愣,没想到前些日子对自己约束甚严的嵇清竟然肯放自己回去了。

“怎么?还想住两天?”

嵇清不再看他,自顾自的整理起药囊,随口一问。

“不不不,不敢麻烦二位!”

北宫仞怕她反悔,连忙站起身来,匆匆跟嵇清和徐胜之道别。

“大恩不言谢,容我日后慢慢报偿,二位再会了!”

北宫仞与清弦派两人互相施礼后,重新背起了包裹,带上兵刃,离开了驿站。

徐胜之看着北宫仞离开的背影问嵇清:

“小姐就这么放他回去?要我留意一下吗?”

嵇清细致的整理着草药,淡淡的说了句:

“当然,他心里有事,一定会有所行动,你帮我盯着他,但不要干预。”

“对了。”

嵇清突然想起什么,问徐胜之:

“徐伯功夫高深,你觉得北宫仞适合练习我们清弦派的功夫吗?”

徐胜之微微捋捋胡须,想了想说:

“那年轻人心思机敏,反应很快,倒是合适。只是他常年练习马上功夫,下盘功夫欠缺,加上骏先宫的武艺已经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若想要学习清弦功法,恐怕得从最基本的开始。而且,从最近的相处来看,北宫将军心里戾气较重,有时甚至在刻意掩盖,我怕他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嵇清若有所思点点头,最后吩咐徐胜之:

“他生性多疑,你跟踪他小心些,要是引起他的敌意就不好了。”

徐胜之点点头随后告退。

驿站二楼只剩嵇清一人。她在阁楼内打开窗户,坐在床上悠闲的晃动着双腿,双眼欣赏着窗外北地第一城的景观,此时溪云初起,风雨欲来……

北宫仞离开驿站后,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军营报道,在处理完一应事宜后,北宫仞打听到虎子的尸体已经被后续前往的幽州士兵们埋葬在石头村,北宫仞心中虽有酸楚,但好友总算是落叶归根。待到战事结束,自己再去祭奠。

离开军营后,北宫仞回到城北的家中。此时天近黄昏,北宫仞想到好久没去看望江漓了,便在家中收拾出之前在她那借的几本兵书战策,连带着自己从慕容家赠礼中挑出的一方玉砚,起身前往城中集市。

北宫仞一路闲庭信步,在路上顺便买了些点心,等到了江家书坊,已经是黄昏了,书坊的大门也已经关闭。

北宫仞一阵懊恼,心想这丫头会不会做生意?这么早就关门。北宫仞知道江漓一向住在里屋,便上去敲门。

无人应答,北宫仞不管,继续敲门。

“客官明日再来吧,小店关门了!”

良久,清亮的嗓音从里面传来,北宫仞心里一喜,对着里屋喊话:

“快开门,是我,北宫仞。”

几秒的功夫,屋里就有人急急忙忙跑来打开了门。

娇小的身躯出现在北宫仞面前,看着北宫仞提着大包小包,江漓连忙招呼他进屋,随后重新把门锁上。

门关上了,但江漓心中的喜悦却难以掩盖。她上前帮着北宫仞把东西放下,然后拉着他的手一起坐到暖炉边。

“使团早就回来了,你怎么消失了半个多月?我去你家也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

江漓的将一双小手按在北宫仞的膝盖上嗔怪道。

北宫仞叹了口气,平复了以下情绪说:

“我回来的时候确实遭遇了拓跋鲜卑,他们袭击了石头村,你应该听说了。”

北宫仞顿了顿,用低沉的嗓音接着说:

“虎子战死了。”

江漓沉默了,她和虎子、北宫仞三人从小就认识,她也知道这两个男人不仅是同乡,更是情同手足。

江漓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轻轻抚摸着北宫仞的衣袖安慰道:

“为保我幽州百姓战死沙场,是他的夙愿。他这一去也是成其壮志,你不要伤心太过坏了身子,还有很多敌人等着你去消灭,不是吗?”

“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北宫仞点点头。两个人安静了片刻,让忧伤慢慢退去。北宫仞整理下情绪后站起身,从包裹里拿出玉砚,又拿出刚买的甜点心放到桌子上。

“说点别的吧。这次我出使慕容,带回不少好东西,你一向喜欢书法,这个玉砚送给你。”

江漓小巧的脸庞上露出了笑容,她开心的接过玉砚端详了一番后把它放在一边,然后再次拉住了北宫仞的手:

“你知道的,我之前跟你说要你带礼物都是玩笑罢了,其实说心里话,你能回来,比带什么都好。”

江漓眼睛下垂,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突兀,脸上一阵泛红。

北宫仞倒是不在意。他轻轻推开姑娘的手,拿起桌上的红豆米糕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

“好了好了,别说奇怪话了,我这不好好的嘛,来吃点点心吧,这家铺子手艺不错的。”

江漓笑了笑,听话的拿起北宫仞买来的点心慢慢品尝。

“你一直喜欢吃甜食,有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去江东玩一玩,我听说那里的人好吃甜食。”

江漓打趣道。

北宫仞一脸无奈的说:

“我是个将军啊,哪来这假休啊,除非辞去官职。”

江漓一听整个人兴奋起来。

“好呀好呀,这样我也省的提心吊胆,你干脆就留在书坊给我干活吧。”

“胡闹!”

北宫仞轻声呵斥一句,右手上前捏了捏江漓的脸颊,江漓哎哟一声急忙挣脱开,接着问北宫仞:

“阿仞你这半个月都去哪里了?现在才来看我。”

北宫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受伤后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江漓。江漓对祁弘、徐胜之什么的压根不关心,只是对嵇清颇为在乎。

“她好端端的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救你?”

北宫仞一听这是什么话。

“她不救我,我就死在路上了,医者仁心啊懂不?”

“没有一见钟情?”

江漓警惕的问北宫仞。

北宫仞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

“我要被你笑死了,人家名门望族大家闺秀,我一边关臭当兵的,她不过是拉拢人心救我一命,你别多想。再说了,你不应该关心我的伤势才对吗?”

“她的医术我们幽州城家家户户都知道,还要关心你的伤干嘛。还有,我不是说她对你,我是说你对她。”

江漓盯着北宫仞的眼睛严肃的问。这个男人只要说谎她就能看得出来。

北宫仞自觉光明磊落,看着江漓说道:

“初见时我确实觉得那姑娘貌美出众,但换旁人来看确也如此。不过在之后的相处中,我发现那嵇清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我不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你是了解我的。”

“因为你跟她是一类人,对吧?”

江漓确定北宫仞没有说谎后,又数落他一句。

北宫仞一听笑了笑。

“那也分跟谁,你这么说,好像我经常算计你似的。”

江漓也笑了。北宫仞见她不再问嵇清的事情,松了口气把点心吃完。

在江漓收拾桌上残渣的同时,北宫仞把先前借的书籍拿出来。江漓拿手指了指书架。

“自己放回去。”

路过江漓的书桌,北宫仞瞟到书桌上的书法作品甚是惊奇,便问江漓:

“颍川钟氏的笔法?”

江漓点点头。

“阿仞长进了呀,连书法都看得懂。”

“是真迹吗,怎么不好好装裱起来?”

江漓扑哧一笑,看傻子一样看着北宫仞说:

“想什么呢,这不过是我仿着钟繇的笔法写的。欸不光这样啊,最近我闲的无聊,就喜欢研究名家书法,学什么像什么,小有所成呢。”

江漓双手叉腰,一脸骄傲的说。

北宫仞继续翻看书桌上的其他作品,正如江漓所说。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有这天赋,模仿他人笔迹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真是厉害,我北宫仞要是能有这水平就好了。

这时,江漓走过来拉了拉北宫仞的衣袖说道。

“好了别看了,天都这么晚了。”

北宫仞这才意识到自己过来了许久,差不多该走了。

看着北宫仞匆匆忙忙的样子,江漓接着说:

“你家在城北,挺远的,要不住我这里?”

“那可不行。”

北宫仞想都没想果断拒绝。

“这种事要让别人知道有多不好。”

江漓有些生气。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亲妹妹吗,兄长住妹妹家里有什么怕别人说的?”

“哎呀明早军营还有事,住城北方便,过两天我再来陪你说话,好不?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江大小姐?”

北宫仞陪着笑脸百般讨好。

江漓见北宫仞坚持,知道自己拦不住他,无奈给他打开锁上的大门。

“滚吧!”

“遵旨!”

北宫仞向她施了一礼,随后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江漓在门边站立良久,直到北宫仞的背影完全不见,她叹了口气回到了里屋。

隐约间,江漓似乎听到房顶有老鼠纵跃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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