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贵宾请上座:我就是你另请的高明》,超级好看的悬疑惊悚,主角是仇睦闵奕知,是著名作者“咖喱海鲜面”打造的,故事梗概:坠的方法。一条狭窄的扁舟漂在远处,如一枚随风下坠的柳叶在水面悠转。上面站着一位身形窄长的女子,缓慢却有力地推动着长竿。扁舟上挂着一盏青光荧荧的灯笼,照亮了岸边的长而宽厚的青砖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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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手机彻底坏了,仇睦面如死灰腾地从原位站了起来。一方面是对方陷入生死未卜的境地,另一方面是自己的荷包注定要受到重创。
“先赊给你一部新手机的钱吧?”朱诀提议道,他可不会放过任何能拴住破煞眼的机会。
仇睦无奈地一掌拍在自个儿脑门上,第一天上班就被倒扣工钱,运气也太背了些。
“开整吧?”朱诀跺跺脚站起身,向仇睦与闵奕知抛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众人来到储物用的侧屋,地面的箩筐里头都是一些气味浓郁的干料和药粉。闵奕知蹲身掀开粗麻质地的褪色地毯,下面露出了一枚铜色的拉环。
打开暗门后,连接一条狭窄、近乎垂直的阶梯,仅能容下一人的宽度。
根据闻乐县的气候,地窖一般而言都是阴冷潮湿的,可这里却流动着一股令人皮肤皲裂的干燥感。
仇睦的脚从最后一道台阶落至平地,却险些滑倒在粘稠的黑色液体上。她不愿去细想那沾在脚底的东西,伸出手抠住岩壁,贴着墙根一步步挪动。
走在前头的闵奕知晃了一下手中的火柴盒,划开一点光亮,照出整个地窖大致的布局。
见到地窖全貌的仇睦屏住了呼吸,红绳高挂在整个地窖的空中,从红绳的打结处垂下褐黄色的布条,上面皆用苍劲的字体写着复杂难辨的咒文。
惨白融化的烛泪淌在乌溜溜的岩壁上,像是不幸撞上去的白鸽折断了羽毛。
人来人往的市井底下,居然还有这么个怪异的地方!
岩壁也从冰冷变成接近人体温的暖热,甚至还有几分柔软。仇睦慌忙缩回借力的手,仰头环视这个超出常识的空间。
黑色的液体汇聚成一眼温泉的大小,中间隆起一个能容纳好几人的平台。
长条状的枣木供桌恰好横在整个地窖的最低处,桌面上摆放的贡品除了基础的元宝与莲花蜡灯外,还有一捆特别的供香。
它被绛紫色的油纸包裹着,与普通红色香脚的檀香不同,是黑色香脚、暗红如血的香体。
朱诀轻车熟路地朝着供桌所在的位置,迈开步子蹚过那黑色水池,他颀长的背影快要与那泛起红光的水面融为一体。
朱诀一踏上平台后,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不但正言厉色,而且一句话也不多说。
供香引燃后产生的烟瘴相当浓厚,如轻纱掷下,却无半点香味,甚至带点新鲜的肉腥。
几张草垫子围绕供桌铺开,上面留下了长期跪叩而磨损的印记。
恼人的蝇虫从仇睦眼前飞速地掠过,她本能地抬起手护了一下脸,瞧见了吊在顶上的一枚竹简。
与脚下脏污的水不同,头顶的横梁有着能与县城里最大的寺庙相比拟的雕工。不,远远超出于此。
更像是某段辉煌的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沉寂至地底,还在散发穷工极巧的光芒。数不尽的神像在顶端睥睨着众人,那不可亲近的悲悯感,令仇睦一时间忘却了呼吸。
“那是鉴诡录,仪式开始后能帮助我们找到诡怪出没的位置。”闵奕知托住仇睦的手臂,把她从黑水中搀上了崎岖的石阶。
他端来一碗灰扑扑的水给仇睦,碗底还有化开到一半的黄色符纸。
仇睦把碗端至唇边,眯起眼,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句:“这玩意不会窜吧?我肠胃不大好。”
“难说。”闵奕知扶了一下脖子,认真地回想着他第一次喝这东西的时候:“我蹲了三天。”
见仇睦情绪舒缓下来,闵奕知告知了她这碗水的原理:“这东西真正的作用,是把我们的身体,暂时转化为诡怪的容器。”
“透过诡怪的眼睛,看到他们生前曾经遭遇的事情,从而推断出对付他们的方法。”闵奕知向仇睦要了她坏掉的手机,正如同仇睦当初拿到的榔头一样,上面已经沾染了诡怪独有的黑气,是追查诡怪时必不可少的线索。
他偷瞥了一眼旁边的朱诀,并没有把这句话的后半部分坦露出来。
那就是仇睦拥有的破煞眼,能够游走在这个仪式的规则之外。
一般捎客喝下的符水越多,与诡怪之间的联系就更难以切断。若捎客痴迷于符水的力量,迟早会迷失在那只有诡怪的异界里没有归路。
“有四分之一的概率会被选中。”闵奕知的那碗水已经被他吞入腹中,他接着说道:“诡怪更偏好于曾经附身过的容器,不用太担心。”
仇睦被他彻底整迷糊了,在场的加起来也就三个人,哪来的第四个?
没等这句话问出口,朱诀就使出暗劲按着仇睦的肩膀令她跪在了草垫子上,还不忘把她的手也套上红绳。
仇睦面朝供桌,眼睛的余光扫到到自己右的位置是空的,不详的预感沉重地堆积在她的肩头。
“别回头。”
跪在仇睦左边的是朱诀,捏紧前者了与他十指相握的手,把绑在二人手上的绳子又拉紧了些许。
“她过去帮了我不少,但绝对不是个好伺候的主。”朱诀低哑地警告仇睦,克制住后者多余的好奇心。
台下的水突然传来有人淌过的哗啦声,比寻常人经过要快上许多。
呼吸的运转越发地迟滞,明明都是长在自己体内的器官,仇睦却觉得五脏六腑快要脱离控制。
小女孩全身有着与众人跪下差不多的高度,红鞋子溅着水踩在了垫子上。仇睦瞟着她裹紧绷带的脸,没成想,人类与诡怪竟然能结为合作的关系。
“放尊重点!”小女孩开口叱责道,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架子。
“要不是姑奶奶我把这里房价拉低了不少,你小子下辈子都买不起!”
仇睦发现了远在另一端的闵奕知正在捂住脸发抖,从小女孩的表情上来判断,她应该是在狠狠叱骂着朱诀。
“无名又在骂我吧?”朱诀头也不抬,把红绳的末端递给仇睦,示意她把右手与无名绑到一起。
能够体察诡怪的情绪,看来他的能力也远远不止能看到轮廓那么简单。
无名吗?仇睦回想到小女孩那看不清的名牌。所谓的无名,应该是朱诀图方便起的外号。
带着重重的谜团,仇睦一边接过红绳,一边感到无比荒唐。
曾经看见诡怪都要绕路走的她,居然现在和诡怪手拉着手,一起面对一个陌生的仪式。
无名毛躁地把红绳挂在了小而短的手上,敷衍地搭在了仇睦的手背。
在无名的指尖触到仇睦的手背那一瞬间,后者的汗毛立刻竖起。无名的手几乎没有重量,有着粗糙冰凉的质地,仇睦感到像被一团掺着砂砾的雪块砸中。
朱诀口中念念有词,急促而冗长的咒语中糅杂了不少本地土话,不融入喜悲的语调格外渗人。
奇异的文字自岩壁生长至神像的表面,笔画扭曲地分离、抖动起来,忽地奔着仇睦降下。
锋利的字体如从天而降的利刃般有了实体,击穿了她的前额。
一条红彤彤的引线自塑像的手中穿出,牢牢地拴住了仇睦的脖颈。
她本能地伸手拉扯着脖颈上形成的套索,双手却被强韧的红绳定住,眼前立即一片恍惚,看不清任何东西。
“不好!怎么会是她!”
奇怪,闵奕知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隔着潺潺的水流声?
仇睦按捺不住,再度睁开眼,疑惑地扭过脸去。她惊诧不已地张开口,却从唇边喷溢出一堆气泡。
她整个人都悬浮在色泽暗淡却质地通透的水中,没有鱼群游曳,没有可以落脚的泥沙。
仿佛自生命诞生的时刻,她便存在于此。
素来不识游泳的仇睦,竟能在这水底下自如地呼吸,这里甚至不是真正的海底。
无论仇睦怎么摆动四肢,依然阻止不了她急速下坠的趋势。她垂直倒立于水面,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向着深邃无底的水域推行。
仪式池子里的黑水不过刚没过小腿肚,这里绝不可能是十几秒前她身处的地方。
粼粼的波光宛若天罗地网罩在仇睦身上,感受不到一星半点的生机。
仇睦无助地转动眼球,手脚狼狈地划拉着,想要找到阻止下坠的方法。
一条狭窄的扁舟漂在远处,如一枚随风下坠的柳叶在水面悠转。上面站着一位身形窄长的女子,缓慢却有力地推动着长竿。
扁舟上挂着一盏青光荧荧的灯笼,照亮了岸边的长而宽厚的青砖台阶。明明都处于水中,可仇睦却觉得对面遥不可及。
女人摆动那把垂至腰间的长发,缓缓地转过身来,视线锁定在仇睦的方向。
二者视线交汇的刹那间,仇睦停止了下坠。
仇睦难以置信地眨动双眼,就在她眼皮一张一合间,女人模糊的面容已然清晰无比地出现在咫尺的距离。
对方肌肤瓷白,耳坠上镶嵌着夺目的南红,在水中摆动。
绸缎般的发丝与仇睦起翘的发尾搅缠在一起,难以抵挡的压迫感使仇睦的体温都降了几度。
长发女人抬起手,略微粗糙的指腹刮过仇睦的眼眶,彻底睁开了似残月横卧的双眸。
她雌雄莫辨的嗤笑声穿透了静止的水流:“你,还没到该来这里的时候。”
女人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起抵在了仇睦的肩头,言谈中的笑意剧增:“很快,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仇睦在她如墨般乌黑的眼底内,惊奇地看见了自己的暗金色的双眸。
她是诡怪?不对,仇睦能听见她说的每句话!
没等仇睦琢磨透她话里的意思,女人搭在仇睦肩膀上的手猛地一推,巨大的力量使仇睦逆流而上。
仇睦被突如其来的推力所冲击,口中又像金鱼般喷出气泡,等待气泡从她面前消散后,水底早就没了女人的形影。
居于临近水面的位置,仇睦才彻底看清这水下的全貌。
一座古旧的城池坐卧在水底,内里灯火通明。城墙边上旌旗飘动,俨然有不少人定居的模样。
无论如何,仇睦都不大想和那个奇怪的女人再度见面。
探出水面后,迎接仇睦的却不是她期待中酣畅的新鲜空气,而是灼热扑面的烟云。
形状各异的酒瓶子堆在一旁,她匍匐在滑腻的大理石地面,身下是一滩不堪入目的呕吐物,发散着酸臭。
微弱的刺痒感从手心传来,仇睦转动手腕查看扎着玻璃渣子的掌根。借着迷幻的射灯,她看见尾指的最后一节处多出了一颗黑痣。
她扶住鲜血淋漓的手,抬头环视装潢华丽的包间,悠扬的音乐彻底撞碎她的理智。由恐惧支配的大脑一瞬间空白——这不是她的身体!
如果这里才是那个无脸诡怪毙命的地方,那刚才的水域又是什么?
包间内挂着俗套的装饰镜,仇睦看见了一张有些许人工感的脸。她用手背轻抚脸上的皮肤,细腻而紧致。很显然,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是花了大价钱保养的。
浓烟从门缝里喷入包间内,这里没有别的出口,仇睦唯一的选择便是拧开滚烫的门把手,顶住扭曲空间的热浪另寻出路。
这里的过道相当复杂,仇睦拖着被酒精支配的身体,力气衰弱地找寻着出口。
路上没有碰见任何人,这具身体的主人就这样被撇在了无人问津的角落,烟雾中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奢侈。
孤独掀起的恐惧来势汹汹,仇睦无力地站在被烈火包围的中心,皮肤的每个毛孔都被厚重的尘埃溶蚀。
灼灼的火光彻底挡住了仇睦的去路,大厅内,台子上的横幅断裂成两截,喜庆的祝福语一寸接一寸地化为灰烬。
挂在楼顶的水晶吊灯轰然砸了下来,拦腰击中了仇睦。下半身的知觉一分一毫地向绝望处消逝,她无力地在地毯上抓挠,任由指甲掀起渗出血色。
急剧的疼感让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过去的再现。无助的空虚吸食着理智,仇睦也分不清,现在从衣衫下淌过的暖流,到底是蒸出来的汗,还是威胁生命的血。
火焰比浓烟先一步夺取仇睦最后的生机,盖住仇睦大半个身躯的羊绒大衣被从地毯上窜过来的一道火苗引燃了。
吊灯的重量同时压制住两个无助的灵魂,右脸的组织,在高温下开始崩塌、融化。仇睦抽搐着,哽咽卡在了喉咙。泪水止不住地从左眼涌出,越过鼻梁,汇入血肉模糊的右脸。
“我的脸!我的脸!”
强烈的意识冲破了仇睦的控制,这声竭力的呐喊来自于身体的原主。
那个没有表皮的诡怪,他是被活活烧死的!
想要消除诡怪,必须先替他们死一次。
这才是仪式的真相。
一道刺眼的光亮划破眼底的黑暗,仇睦被二人合力拉出水面。
闵奕知轻拍着仇睦的背部,帮助她呕出吸入口中的黑水。
她还没有从被死亡支配的恐惧中醒悟过来,本能地挥动着四肢,猛烈地挣扎起来。闵奕知眼疾手快,挡下了对方快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拳头,扣住了仇睦的手腕。
现实的知觉让仇睦冷静下来,她睁大泛红困顿的双目,哑然失声地望着蹲在水中的二人。
不知是何时开始,她就置身于这冥暗的水底。
朱诀激动地扑了过来,握住仇睦的臂膀,询问她在水下看见的内容,全然不顾她才逃脱性命垂危的境地。
“宏嘉大酒店。”
鉴诡录上同步冒出了血色的绘图,标注着一个简单的平面图。
仇睦抹走脸上的水渍,冷冷地答道。她并没有说出在水底碰见那女人的经历,挣开朱诀束缚的双手后,跌跌撞撞地登上台阶回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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