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鸳鸯恨:与卿何欢》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清汤绵绵”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顾瑾璃顾瑾,小说中具体讲述了:五脏六腑,要炸开了。“咚”,是水花溅起的声音。顾瑾璃被亓灏用力丢入了寒潭中,不同于刚才,只见平静的池水瞬间“咕噜咕噜”的沸腾起来。而且,水的颜色由最初的清澈开始变得污浊。“咳咳咳…...
《鸳鸯恨:与卿何欢》阅读精彩章节
顾瑾璃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折腰向后一避。
因她身子极轻,故而险险躲了过去。
“嗖嗖嗖”,黑衣人见没砍到她,又甩出几枚毒镖。
来不及多想,顾瑾璃只能就地打滚,连着滚了老远的距离。
“嘶”,她倒吸一口气,胳膊上还是受了伤,顿时黑血染污了她的红衣。
亓灏虽被黑衣人重伤,但腕下剑花翻转如流星,黑衣人不能伤他分毫。
不过,顾瑾璃可不奢求他能分身救她。
毕竟,他恨她入骨,不将她往刺客刀下送就不错了,又怎敢指望他对她伸出援手?
一边奋力奔跑,她一边快速转动着大脑。
这才出了宫门一半的路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当街行刺?
身后脚步声渐近,顾瑾璃慌乱回头,再看追上来的刺客衣着和招式似乎与围攻亓灏的那那些人有些不同。
难道说……这是两拨人?
“砰”,她慌乱之中被脚下长裙绊倒,胳膊被地上的尖锐石子划破,瞬间两道血痕。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停下了步子,偏头看了一眼亓灏的方向,随即与手下相视一笑:“看来,这一单生意是稳赚了!”
“,我估摸着这顾大还是个,要不然我们先……嘿嘿!”另一蒙面黑衣人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散发着淫.光,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为首之人“啪”的一下大手打在那人头顶,不赞同道:“老二,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女人,满香楼里有的是!”
“满香楼里的女人,哪里能比得上咱们第一才女?”老二揉了揉脑袋,眼珠子一转,声音放浪道:“,咱们先把这带到没人的地方好好玩一下,然后再结果了她,如何?”
“收起那满肚子的淫虫,不要节外生枝!”刺客晃了晃刀,举起就要朝着顾瑾璃脖子上砍。
“且慢!”顾瑾璃紧紧攥拳,就算是心跳如鼓,可仍强作冷静,“刺杀皇室家眷,乃诛九族的大罪!们若是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
“否则,王爷和我父亲定然不会放过你!”
视线模糊,身子也开始发软。
她现在不清楚亓灏那边具体的情形,只能隐约听到激烈的打斗声,所以能拖一刻是一刻。
“宁王他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功夫来救?”老二上前一步,勾起顾瑾璃的一绺秀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啧啧,真香!”
“放了我,我给双倍的……”顾瑾璃推开老二的手,刚想试着与他讲条件,然而脖子一痛,被老二一手刀砍晕过去了。
“我忍不住了!”老二在顾瑾璃的捏了一把,随即将她扛在肩上,急切道:“,反正这今日难逃一死,咱们可不能放过这到了嘴边的鸭子!”
说罢,他转身就要往一旁的阴暗小路跑去。
还没走两步,却听得刺客一声惊呼:“老二!”
只见一把利剑直直老二后背,鲜血顿时从他心口涌出。
老二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涓涓流血的胸前,随即“砰”的一下子,跪地便没了呼吸,而顾瑾璃也从他肩上掉在了地上。
“即便是本王不要的人,也容不得们这些混账染指!”
远处,亓灏将利剑脱手后,一边徒手继续与刺客们周旋,一边眯着眼睛冷笑。
“老二!”
刺客不顾脸上面巾滑落,慌乱的摇着老二,“醒醒,老二!”
老二已成了一个血人,渐渐失了温度的身子任刺客
手下的其他几个刺客瞅瞅老二,又望几眼亓灏的方向,颤着声音道:“老……,怎么办?”
接到的任务本是刺杀顾瑾琇,然而却没想到老二竟死于亓灏之手……
面色沉痛的将老二小心翼翼平放在地上,猛然抬头:“敢杀我,拿命来!”
怒吼一声,他捡起大刀,杀气腾腾的就往亓灏身边冲去。
手下的人见状,也立马跟随其后。
那原本围杀亓灏的刺客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意识到两队人马有着共同的目标,便心下大喜,手中利剑也发起了狠劲。
亓灏足尖,一脚踢飞蹿在眼前不要命的几人,余光往一处轻瞥,眸光微暗。
只见一个刺客竟将大刀架在昏迷不醒的顾瑾璃脖子上,拖着她向前,结结巴巴道:“宁……宁王,……最好束手就擒!否……否则,我我……杀了她!”
刺客怕此人弄巧成拙,警惕道:“三结巴,直接杀了她!”
见亓灏的动作果然慢了下来,三结巴得意的又将刀子贴近几分:“她可……可是丞相……丞相嫡女,要……要是死在,死在面前……吃不了兜着走!”
三结巴虽说的话不成句,可最后一句却气势十足,三角眼里威胁之意满满。
亓灏目光轻蔑:“顾瑾琇害了本王心爱之人,若帮本王杀了她,也省的本王将来亲自动手了!”
下一秒,他狠戾的掌风如闪电似的劈向手边刺客的门面。
刺客的脑袋瞬间像摔在地上的西瓜一般,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哗”的溅了一地,吓得三结巴腿一软,手里的大刀险些没拿住。
再回想亓灏的话,他开始犹豫起来。
尹素婉一事,整个亓国上下都知晓,如果真如亓灏刚才所说,想让顾瑾琇死,那么他何必在老二要对顾瑾琇的时候,又对老二动手呢?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还是……亓灏故意这般说?
刺客见三结巴愣着不动,又大声喊道:“老三,动手!”
“叮!”
“啊!”
就在三结巴的刀要往前送的功夫,他颈间动脉已断,血如同溪流从那被暗器所刺的窟窿里一股一股的冒出。
“本王,最讨厌被人威胁!”薄唇轻扬,亓灏足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噔噔噔噔”踩着几个刺客的脑门飞到顾瑾璃身边,又一把抱起她飞身。
马儿嘶鸣一声,“噌”的飞奔远去。
“老三!!”左膀右臂死了两个,刺客这一凄厉呐喊,震得树枝上的乌鸦哇哇乱叫。
“兄弟们,给我上!”他一双眸子染上猩红,声音甚是悲愤。
呼啦啦,手下之人与原本就要刺杀亓灏的那一批黑衣人,两队人马加起来,有一百多号人。
“哒哒哒”,数匹马紧追不舍,急急的马蹄声在这个夜里震耳欲聋。
脑袋昏昏沉沉,身子摇摇晃晃。
顾瑾璃费劲的抬了抬眼皮,只能模糊的看到亓灏棱角分明的侧脸。
飞镖是淬了毒的,她觉得自己一会像被人丢进了冰窟,一会又像是扔进了油锅里,时冷时热的感觉,真的好煎熬。
“亓灏……我……我中毒了……”
张开口,嗓子里也如烧了一把火一样,干哑难受。
她的声音虽小如蚊蝇,不过亓灏的听力却不同于常人。
他一手拽着马缰,一手以三根手指勉强搭在她的腰间,语气不耐:“死不了!”
从刚才抱着她在马上奔驰,他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更何况她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又不瞎,怎能不知她这是中毒了?
亓灏刚才没趁机将她丢下,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顾瑾璃哪里还敢在意他的语气不善?
阖上沉重的眼皮,她有气无力道:“多谢王爷了。”
亓灏面无表情,像是没听到。
“哒哒哒”,身后刺客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驾!”亓灏扬鞭狠狠抽在马上,马儿吃痛,速度又快了起来。
这一突然的加速,让顾瑾璃猛地往旁边一倒。
亓灏的手即便是扶着她,但三根手指的力气也不如一只手来扶的稳。
眼见顾瑾璃就要摔下马背,亓灏只能俯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的的寒潮褪去后,火浪再次袭来,烧得顾瑾璃浑下焦虑不安。
手无意识的抓着亓灏胸前的衣襟,她半阖着眼睛:“热……好热……”
亓灏皱了皱眉,“啪”,毫不留情的拍掉顾瑾璃的手,然后探在她的脉搏上,冷声道:“眼儿媚?”
他的手劲极大,疼得顾瑾璃。
“嗖嗖嗖!”,冷箭划破长空。
眸光一冷,亓灏抱起顾瑾璃飞身离马,直接落地。
马儿已经被成了马蜂窝,他只能一边抱着顾瑾璃,一边以剑挡去迎面而来的箭雨。
顾瑾璃的手虽规矩了,可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嚷着热。
两拨刺客将他们围得密不透风,而顾瑾璃却又这般情况,亓灏俊颜冷峻,愠怒道:“安静点!”
一股似蚂蚁啃噬一般的感觉涌遍全身,咬得顾瑾璃难耐极了。
因着顾瑾璃,亓灏与刺客打斗的动作很是受阻。
“呲”,冷不丁的挨了一刀,顿时后背鲜血淋漓,可见刺客太想要将他一刀致命。
“蠢物!”忍不住低骂一句,亓灏一手挥舞利剑,另一只原本搂着顾瑾璃的手,“砰”的狠狠的在她位上点了几下。
终于,顾瑾璃安分了。
瞧着怀里的人,亓灏难得的懊恼。
为何要救她?鬼才知道!
可是,他就是这么鬼使神差的救了,真是……脑子有病!
……
夜色太黑,骑马无目的奔跑了这么久,亓灏也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就算是自己平时武功过人,但眼下寡不敌众,而且又带着顾瑾璃这个麻烦的女人,要想安全脱身甚是困难。
刺客们见他抱着顾瑾璃行动不便,于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什么毒粉,飞镖,三尖钉,流星链,真是应有尽有,让人防不胜防。
两拨刺客似乎达成了默契,一部分人负责前后夹击,另一部分则将矛头对准了不能动弹的顾瑾璃。
毕竟,从亓灏刚才出手来看,他还是护着顾瑾璃的。
所以,只要打开了顾瑾璃这个缺口,那么让他束手就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不仅仅是束手就擒这般简单,他们的任务是取了亓灏的性命!
其中一刺客大手一扬,又一包毒粉甩了出来,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亓灏因为躲避身侧的大刀,故而吸入了不少毒粉。
此毒为“六欲轮回”,与“眼儿媚”、“香”、“胭脂红”、“悲酥清风”称为江湖上的五大奇毒。
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为“六欲”,中毒者被所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如身处幻境之中一般,迷失自我,丧失心智。任何一种欲.望,会让人如痴如梦沉沦的同时,也会使人内力尽失,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果真,中了“六欲轮回”的亓灏,没多久身子便有些发软,抱着顾瑾璃的手也松了几分。
刺客们见毒药起了药性,一刀一剑势必要将亓灏往死里砍。
亓灏在战场上驰骋多年,“战神”的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在他的奋力抵抗之下,刺客仍伤不了他性命,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顾瑾璃像木桩子一样被亓灏揽在怀里,凌厉的刀光剑影映在她比涂了一盒胭脂还要红的脸上,与眸子里的熊熊火苗形成了鲜明对比。
死死咬着嘴唇,她唯有这样才能不发出那些奇怪的声音来干扰亓灏。
忽然察觉到他身后冷光一闪,她喑哑着嗓子道:“小……小心!”
不等亓灏回头,刺客的大刀直直的刺进了他的左腿。
亓灏一个趔趄,因没站稳脚,故而将顾瑾璃甩了。
这一甩,竟意外撞在了一颗石子上,解开了她的道。
紧接着,又见身边的一刺客向亓灏挥刀而去,顾瑾璃趴在地上,抬手想抱住刺客的脚,却又被刺客一脚给踹飞。
呼呼的夜风吹在耳边,脑袋瞬间清醒了,因为她的半个身子已悬在半空中,而下方则是百尺悬崖。
“亓灏……”胳膊使不上力气,努力睁大眼睛,她看到亓灏的伤越来越多,地上的血也越来越多……
“砰!”
“啊!”
下一秒,亓灏擦着顾瑾璃的肩膀,像断了线的风筝被人一掌打下了悬崖。
而她终于支撑不住,手一松,也如纤弱的一样,随着亓灏飘了下去……
……
“轰隆隆”,一声声突如其来的闷雷声传来,紧接着,一道道闪电也划破夜空,倾盆大雨从天而下,打在山壁上劈啪作响。
亓灏面色苍白的靠在石头上,意识早已模糊,大概是洞外这震耳欲聋的声音,终于让他恢复了一丝神智。
低头看了看自己,大伤三四处,小伤五六处,衣袍血污不堪,又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外面,他无奈一笑。
刚才他与顾瑾璃虽然双双被打落悬崖,但他在关键时刻意外抓住了一根藤蔓,因此便抱着顾瑾璃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等听到崖顶上没了动静,他才敢顺着藤蔓往上爬。
身受重伤,再加上藤蔓太细,根本承两个人的重量,所以在藤蔓断了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像是掉进无底洞一般一直下落,崖底下的寒气层层逼近,他真的以为他们必死无疑……
可是,谁又敢相信,老天还是厚待他们的,竟让他们幸运的落在了一块多出来的大岩石上。
而岩石的另一侧,则是一个隐在藤蔓后面的洞口。
顾瑾璃不知道是因为中毒还是摔下来的缘故,人又晕了过去,他纠结再三还是用最后一丁点力气将她也给拖进了山洞。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其实他的心里此刻很复杂。
想来他堂堂宁王,一代战神,这么多年似乎还是头一次落得如此狼狈。
究其根源,竟是因为救这个害了婉婉的恶毒女人……
她是他和婉婉的仇人,今晚却与他一起经历了生死?
呵呵,真是……令人无语!
亓灏的大脑,随着顾瑾璃的身体贴近,而一点点炸裂。
心跳加快,呼吸加重,亓灏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后背的衣服也已湿透。
中了“眼儿媚”的人,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药性加重,顾瑾璃哪里还能认得被自己“”的男人是谁?
顾瑾璃是因着媚.药而没了理智,而见欲、听欲、香欲、触欲、意欲,这五欲仿佛五股逆行的真气在他体内横行乱窜,最后化为霸气的“如来神掌”,将他仅有的一丝理智一掌击碎。
然而,就在顾瑾璃闭上眼睛的时候,亓灏却如被人点了似的,僵着动作不动。
目光灼灼的落在顾瑾璃白.嫩的上,他溃不成军的理智竟奇迹般的找回来一丝。
不,这不是婉婉!
婉婉的腿废了,腿废了……
深吸一口气,他勉强从顾瑾璃爬起来。
闭眼堵耳,强迫自己不看不听不碰,远离这让人沉沦的活色生香。
突然那种不可描述的舒服荡然无存,顾瑾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听在亓灏的耳中,只觉得身体又像是不受控制一样,马上要扑过去了。
“砰”,却被一掌拍飞。
内力被体内的紊乱的气流冲散的仅剩两成,再加上亓灏此时心神不定,所以出手并不重,只是为了使顾瑾璃不要离得自己太近。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京城里就会有传言,他堂堂宁王没有马革裹尸的死在战场,却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婉婉,知道后又会如何呢?
她……应该会恨自己吧?
披上衣服,亓灏背靠着石头,努力运气调节,可似乎越是动用内力,内力散失的越迅速,故而他最后只能放弃了,他在心里默默念着静心咒。
亓灏念了几遍静心咒,脑海里的杂念去除了许多。
另一边,顾瑾璃挨了一掌,身子撞在地上的些许疼痛感让她也恢复了丁点理智。
“疼……”不过,她的血脉开始膨胀,使得她痛呼出声。
胡乱将衣服给她裹在,亓灏伸手封住顾瑾璃的几大位。
“吧嗒,吧嗒”,他竟听到了水珠从石壁滴落的声音。
心下一动,他屏气凝神,又将耳朵仔细贴在地面上听了一会。
那声音虽微小,可他确实没听错。
在洞里,既然能有水,那么就说明这个洞不是一个死。
没带火石,他只能扶着墙壁慢慢摸索着往前走。
果然,越往里走,山洞越宽敞,光线也越亮,微弱的水滴声渐渐成了潺潺的水流声。
入眼之处,亓灏竟看到了地上的正中间有一个寒潭池。
直觉告诉他,这个寒潭不一般。
因为,随着一步步靠近,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好像正在恢复。
眸光微动,亓灏跳下了寒潭。
寒潭水虽冰冷刺骨,可却立马让他的脑袋清醒无比。
借着寒潭的寒气,他深吸一口气,闭眼运功。
一股清的真气涌至他的四肢百骸,而那些结成的燥气竟冲刷的一干二净。
他的几千个毛孔,都像是被观世音的杨枝洗涤了一般,舒畅无比。
“啊!”
听到外面的尖叫,亓灏一个飞身出了寒潭,毫不犹豫疾步而去。
“顾瑾琇!”
见顾瑾璃七窍有血溢出,他心头不禁一跳,连忙将她抱起往寒潭方向奔去。
“痛……”顾瑾璃紧紧攥着亓灏的衣服,一个字刚出嘴边,她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黑色的血中泛着猩红,可见已经命在旦夕。
“我……我好痛……”
五脏六腑,要炸开了。
“咚”,是水花溅起的声音。
顾瑾璃被亓灏用力丢入了寒潭中,不同于刚才,只见平静的池水瞬间“咕噜咕噜”的沸腾起来。
而且,水的颜色由最初的清澈开始变得污浊。
“咳咳咳……”寒潭很深,顾瑾璃站不稳,呛了几口水。
眼看她快要沉下去,又被亓灏一把给捞了起来。
“麻烦的女人!”扶着顾瑾璃的肩膀,亓灏盘坐在池边。
隔着雾蒙蒙的水汽,他认真打量着面色稍微正常的她。
客观来说,她这张脸,确实美得倾国倾城。
客观来说,她多才多艺,确实配得上“第一才女”的称号。
客观来说,抛开她伤害过婉婉这件事,不计较顾淮与宣王的关系,才貌双全的她,确实有着让男人着迷的本事。
这种吸引力……对于某些定力不足的男人来说,可能会致命。
客观来说,她也有某些闪光点,比如为了丫鬟,她可以不惜丢掉尊严和颜面,甘愿忍受他给的屈辱,哪怕是丢了性命。这份勇气和义无反顾,是其他高门贵女们所做不到的。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是她破坏了他和婉婉的幸福……
手移到顾瑾璃的颈间,眼前浮现起她抱着刺客的腿被一脚踹飞的那一幕,亓灏眼底划过一抹挣扎。
“咚咚咚”,顾瑾璃的头被亓灏一下下狠狠的往水里按去。
“咳咳……咳咳咳……”
肚子里灌了不少寒潭水,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下意识的用力拍打着水面。
在她一阵乱扑腾后,亓灏松了手,望着小脸潮红的顾瑾璃,幽幽道:“现在可舒服了?”
池水已经完全乌黑,顾瑾璃的毒算是解了。
捂着胸口一边重重的咳着,她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
她本来想问亓灏,是不是想杀了她?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他要真动了杀心,又怎可能现在才动手?
不过,他刚才掐着自己脖子的情形真的好像要淹死她一样……
亓灏眯着眼睛,冷声道:“本王如何?”
吃力的爬出池子,顾瑾璃低声道:“谢谢王爷。”
冷哼一声,亓灏大步离开。
谢谢?他才不稀罕这廉价的“谢谢”二字!
顾瑾璃一身衣服湿答答的贴在,再加上夜风吹过,她打了个冷颤。
跟在亓灏身后,她看着他背上除了被池水泡得泛白的刀伤,好像还有一道道被指甲刮过的痕迹。
忽然想到什么,她脸莫名一红。
“亓灏”,嗓子发紧,她还是喊住了他。
亓灏脚步一顿,转身声音冷硬:“何事?”
“我们……”捏着袖子,她纠结的张了张口,可又实在是问不出来。
她只隐约记得她像中了魔一样的爬到了他,一个劲的在他蹭来蹭去……
后来,她貌似还扒了他的衣裳?
又发生了什么,她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亓灏见她扭扭捏捏,磨磨唧唧的没了后文,烦躁的继续往前走。
“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见他抬脚,顾瑾璃脱口而出。
亓灏没有回头,但身子明显的一颤。
见他站着不动,顾瑾璃的心跳乱了几拍,试探道:“我们真的……”
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早晚都要逃离亓灏身边,若因此而与他生出了纠葛,那么她还如何离开宁王府?
大概是顾瑾璃的表情太过紧张,而且并没有一般女人被“”后的欣喜若狂,这让亓灏心里似乎冒出一股火气来,至于他具体在气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一步步逼近她,亓灏唇角漾起一丝凛冽至极的笑,一字一句道:“就这么不想让本王碰?”
“我……”顾瑾璃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转头避过他森寒的眸光,小声道:“王爷误会了。”
她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可却不敢说实话。
因为以往惨痛的经验告诉她,千万不能在亓灏发怒的时候多说话。
正所谓,言多必失,要不然倒霉的肯定又是她……
亓灏抬起顾瑾璃精致的下颌,指腹在上面细细摩挲一番,他故意将唇贴近她耳边,“该做的都做了,本王都不介意,又介意什么?”
顾瑾璃听罢,猛然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亓灏,语气有一丝慌乱:“不可能!”
果然,她的反应在亓灏的预料之内,但同样也让他更加不满。
“怎么不可能?”将她揽进怀里,亓灏另一只手自她的后背缓缓下滑,不放过她脸上的神色:“顾瑾琇,本王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都爬了本王了,本王有何理由拒绝?”
“不会的!”顾瑾璃推开亓灏,急声道:“恨极了我,又怎么会碰我?”
“倒是有自知之明!”亓灏眼睛一眨不眨的继续盯着她,不紧不慢道:“本王中了‘六欲轮回’,而又那般生猛热情,本王被压倒毫无反抗之力。准确的说,不是本王碰了,而是,强了本王!”
“什么?”亓灏的话,让顾瑾璃目瞪口呆,身子又抖了几下。
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可是,为什么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出嫁之前,大夫人特意派刘嬷嬷教导她男女。
女子在那时,会有剧烈的疼痛感。
难道,因为她刚才泡了寒潭,所以身下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再看亓灏,他一脸肃然,并不像是说谎的模样,而且依着他的性格,他也不屑于拿着这件事情说谎,也没有理由骗她……
所以,其实是自己强了亓灏?!
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敞开几分的领口下,的确有几个紫红色的。
就连胸口,好像还有点疼……
难不成,他咬了她那里?
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将顾瑾璃劈的外焦里嫩。
看着顾瑾璃的脸色变幻多彩,甚是丰富,亓灏终于满意了,缓缓道:“虽有些不济,但念在是第一次上,本王便原谅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本王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说罢,他便面无表情的将石化了的顾瑾璃丢下。
站在原地良久,顾瑾璃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与他有了肌肤之亲,那么先不说尹素婉,只说玉夫人这个喜欢拈酸吃醋的女人,她若知道了,还不得隔三差五的找自己麻烦?
庭院深深,在相府的时候她便时刻要与大夫人母女,还有其他几个庶出姐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到了宁王府同样也是如此。
说实话,她不喜欢机关算尽的生活,太累。
拢了拢的湿衣服,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她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起亓灏最后那句话,她紧蹙的眉头缓和几分。
他说不想让第三人知晓,说明他也绝对不会将今日之事说的。
怎么说他与她都是仇人,他也肯定不想惹尹素婉伤心的……
他不说,她也不说,那就彼此都烂在心里吧!
不过看亓灏那样子,估计也没当回事……
这样安慰着自己,顾瑾璃心里舒服了许多。
待她走,亓灏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树枝,竟已经生起了火。
他坐在篝火边,烤着手上的湿袍子。
顾瑾璃没料到他会裸着上身,多少有点尴尬,于是赶紧闭上眼。
这一晚上,精神的高度紧张和“眼儿媚”让她耗尽了不少力气,而且寒潭水的寒气虽逼退了她的毒,但也入了她的体内,因此她受了寒,头越来越沉。
亓灏余光扫到她,随即无视。
火苗“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亓灏的衣服便干了。
将衣服穿好,他又继续烤着靴子。
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亓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顾瑾璃则缩在角落里,靠着墙壁抱着双臂睡着了。
橘红的火光照在她脸上,宁静又安详。
不仅顾瑾璃不明白亓灏为何没借机杀了她,就连亓灏自己也不清楚。
看到“顾瑾琇”,他便想到婉婉,因此他对她的恨应该是从未消减过。
然而,结果了要她的刺客老二,杀了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结巴老三,因护着她挨了几刀,又因她最后坠落悬崖,他救她,并未过多时间来进行思考,一切仿佛都是下意识的。
而救了她,又让他有一种负罪感,那是对婉婉的愧疚。
所以,在按着她的头进寒潭的那一刻,他是真心就想这样溺死她的。
只是,他最终还是放过了她……
可能,是她的那一句“小心!”?
可能,是她攀在悬崖边上眼神里流来的担心?
还是说,自己因与她差一点真的做了,所以心生不忍了?
可是,之前也有女刺客他,在床上的时候,他依旧能一边尽欢,一边将刀子入那些女子的胸口……
温柔乡,冢。
除了婉婉,他的心都不会在任何女人,更何况是顾瑾琇?
若非要追根究底的想一个救她的理由,那便是,生不如死要比直接杀了她更残忍!
顾瑾琇活着,是要给婉婉赎罪!
就连刚才那些骗她的话,也是为了给顾瑾琇添堵!
这个理由,让亓灏复杂异样的心情舒畅了些。
不过,他说的也算是事实,的确是她先主动压倒他的,而且技术确实很生涩。
至于她理解错了,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娘……好冷……”发起了烧,顾瑾璃缩了缩脖子,含糊不清道:“阿璃好冷……”
亓灏往火堆里添了根树枝,身子一动未动。
今晚有两批刺客,目标很明确。
刺杀他的人,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
而顾瑾琇是丞相嫡女,名义上是他的侧妃,算是他宁王府的人,晚宴上又出尽风头,得了皇上和皇后的看重,既然有人敢动她,说明那人的身份必定不简单!
星星点点的火苗在夜风里跳动,他幽幽道:“顾瑾琇,本王今晚已经破例救过一次。日后,便自求多福吧!”
瞅一眼外面,大雨已经不知何时停了,亓灏站起身来,走出山洞。
静立片刻,他听到了有鸟叫声,薄唇轻启,“来了。”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书房里,顾淮深深的看着顾成恩,老眼中神色不明。
顾成恩抿了一口茶,挑眉道:“父亲也同母亲一样,认为我今晚做错了?”
顾淮摇头,意味深长道:“为父看到能如此瑾璃,很是欣慰。只是……为何要当面得罪沈将军和尹太傅?”
“太后一向厚待尹家,因着尹素婉一事,早已对咱们顾家心生怨言。在太后寿宴上,拂了尹太傅的面子,岂不是给太后找不痛快?”
“而且,沈将军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杖打了沈,这笔帐他要与算定了!”
“皇上虽器重不假,但也不希望看到臣子们斗得乌烟瘴气。”
顾成恩望着那燃了一半的红烛,似笑非笑道:“父亲,尹太傅是谁的人?”
顾淮不假思索道:“宁王的人。”
顾成恩又问道:“那沈将军呢?”
顾淮想了想,缓缓道:“据为父所知,沈明辉似乎现在保持中立。”
“错了。”顾成恩轻笑,摆手道:“父亲,儿子得到消息,沈明辉想将王牌压在清王,这也是为何沈碧云与华琼公主走得近的原因。”
“哦?沈明辉打算与清王结亲?”顾淮一怔,随即抚着胡须点头:“嗯,几位皇子王爷中,除了宁王,手中兵权最多的便是清王了。”
“既然如此,那父亲为何不支持清王,反而要选择宣王呢?”顾成恩放下茶杯,肃然道:“宣王确实心思缜密,有些谋略,但总体实力比较起来,还是与宁王、清王二人逊色许多。”
“尹太傅已宁王,我们可以在沈碧云嫁给清王之前,将瑾琇嫁过去。如此一来,清王便是我们手里的王牌。”
“而沈明辉,正如父亲所说,心胸狭窄,有勇无谋,一介武夫终究是走不了多远。哪怕是他将沈碧云嫁了过去,也成不了多大气候。”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对了,华琼公主心仪尹太傅之子尹子恪,尹太傅是宁王的岳父,丽妃断然不会准了这门婚事。父亲门下英年才俊众多,从中选出一个来做驸马,这岂不是锦上添花的喜事?”
恩这一番话,让顾淮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他起来。
他分析的没错,宁王不在考虑范围内,清王是最有可能夺得皇位的人。
可为了拉拢清王,恩竟想着要将瑾琇嫁过去?
清王嗜杀成性,比起亓灏来,那是真的暴虐至极。
瑾琇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啊,他当真舍得牺牲瑾琇的幸福?
为顾淮添了杯茶,恩沉声道:“父亲觉得儿子的建议如何?”
顾淮移开目光,半晌才道:“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时候不早了,此事改日再议吧。”
“那父亲早些休息,儿子先回去了。”顾成恩捕捉到顾淮眼中的一丝幽暗的深意,并未再多言,拱手离开。
“大公子,不好了!”顾成恩刚,侍卫便脚步匆匆的迎面而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恩面色一变,皱眉道:“人呢?”
侍卫低声道:“听说……听说掉下悬崖了。”
迸发出一道杀气,顾成恩足尖,眨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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