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逢春:岁暮》是由作者“丹浮生”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竹漪应姝,其中内容简介:引渡使最近新接了个职务,下界妖魔鬼怪祸乱,有仙要给她牵红线,前者乃应当初天界所求,后者倒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应运而生乃,绝代之姝为其姝。”她见过六界太多的沧桑往事,生死离别,爱恨情愁——这便是苍生百态吗?...
现代言情《逢春:岁暮》,现已上架,主角是竹漪应姝,作者“丹浮生”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这是一个与应姝有些相似的人她看着应姝的眼,越发失神,似乎是带着某种蛊惑的力量内心挣扎,竹漪道:“不是!”语毕,她骤然从迷惘中清醒过来,失去力量支撑般倒在地上,眉头深锁,泪水不受控制的一滴滴顺着脸颊滑下“看清楚了吗?这是你的本心,我不知晓情爱,而你……”应姝俯下身,苍白的手轻抚上竹漪的脸颊,擦拭掉竹漪的一滴泪水,不像是在安慰,更像是在好奇竹漪的泪她的身后是月,逆光下,连带着悄然而出的漫天星辰...
逢春:岁暮 免费试读
竹漪挑眉,道:“竹漪,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竹漪?”
陆歆惊了一瞬,眉眼间顿时染上喜色,“你是名动宁都的伶邀阁花魁,我叫陆歆,陆歆的陆,陆歆的歆。”
身侧张潮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满是宠溺之色。
“谢谢你照顾潮生这么久。”
陆歆的注意又落到了其他东西身上,她似乎是个很风风火火的人,没有其他大家闺秀的温婉端庄。
两人却未看到竹漪唇角的嘲弄之色。
陆歆,陆歆……多么熟悉的名字,陆相府家的千金。
世间凑巧事也多,陆相府中倒真是风水养人。
她眼底一片复杂之色,陆歆却己经注意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伸手想去捡,却又被张潮生拦住。
两人开始拌嘴,打打闹闹。
这是不一样的张潮生。
竹漪失神,自顾自走出去,天似乎暗了些,有云聚拢起来,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她又想到了陆敬远,手脚冰凉。
他是竹漪第一个杀的人,为了不让人起疑,她没有当场杀了陆敬远泄恨,只吸收了男子的精魄,让她妖力增长。
而陆歆这个相府庶女,陆敬远的妹妹,却是竹漪在乎之人张潮生的心上人。
缘分很狭隘,拼拼凑凑,竹漪认为神明是不曾眷顾她的,才有了这个结果。
其实竹漪觉得,陆歆与她是不一样的存在,与被困这里的女子都不同,她更像风,透露着自由,她带着竹漪喜欢的生气,这样鲜活的人兴许会是个很好的选择。
夏日本就是雨不稳定的季节,此时雨丝飘扬,轻打在脸上,让人更加清醒。
她一人独自走在回竹沁园的小路上,路很长,竹漪不明白尽头是什么。
没想到晚上张潮生却来了竹沁园,雨己经停了,竹漪正在弹琴,曲调悠扬,似悲,悲下又藏着其他心绪。
这是她来伶邀阁后学的,是她西艺中最擅长的一个。
“你有心事?”
张潮生站在身后,一曲毕,问道。
竹漪笑了声,摇头否认。
“陆姑娘走了?”
“嗯。”
张潮生顿了顿,又突然转了话题,“两日后我要走了。”
竹漪看着琴的眼神一晃,问他:“你要去哪?”
“陆府不会同意我与歆儿的婚事,我想……带她走。”
非是张潮生不想考取功名,光明正大的去娶陆歆,他是花魁之子,出身并不光彩,母亲也是罪臣之后,在大元根本没有机会参加科举。
而他并不甘心所爱之人嫁给别人,他想搏一把,即使未来可能会后悔。
“家中欲为她定下一门亲事,歆儿不愿意,所以我要带她离开。”
这次尤其坚定。
“你要与我们一起吗?”
竹漪愣住,垂眸不语,苦笑了一下,打趣道:“不了,我才不与你们这对璧人同行,况且我可不能走啊!”
她不清楚自己为何在此时还能打趣两句,心上再次涌起那股酸涩之感。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自从张潮生年岁渐长,为了避嫌,两人其实很少往来。
“好。”
他没问竹漪不能离开这里的原因。
张潮生看着前面这个陪了他近十年的女子,他将竹漪看成姐姐,是母亲去世后唯一一个亲人,可是她要留在这个地方。
张潮生不知是什么心情,难过吧,可是竹漪这个人他看不懂。
忽然想起十一岁那年,与竹漪熟悉后,他会提着灯去伶邀阁楼下接她,冬日里为她留一盏灯火……太多太多的回忆积压在心里,很难受。
在他心中,竹漪是个矛盾的人。
“你当初为何救我?”
这是一个令他百思不解的问题,张潮生此时却莫名生出些想问出她的想法的冲动,山琼苑中的人本就是偏安一隅,甚至死去无人知晓,亦无人在意,可她为何会恰时出现在那里?
院中蓦然静默下来。
竹漪想了想,答了个不知真假的话,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缘由:“不知道,大底是发发善心,给自己积德。”
真的吗?
这个问题在得到答案之后好像己经不重要,往事种种,此后许会遗忘,口中再难提半分。
算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脚步声响起,是张潮生要离开了。
“张潮生!”
竹漪陡然叫住他,脊背僵硬了一瞬,张潮生停下脚步,没回头。
两人的距离明明很近,这时却更像是远的。
竹漪和张潮生是不同的,一个会回忆过去,与眼前人却非将来人的回忆,另一个向往未来,有陆歆的人生。
竹漪站起来,一样没转身,低低垂下眼睫,她声音好听,没带上难以言喻的情绪,缓缓道:“再见,我便不送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琴声再度响起,竹漪弹的心不在焉。
刚刚对张潮生说再见的人是她,如今舍不得他走的人也是她。
妖的寿命太长久,从记事起竹漪不记得有谁真正在乎过她,她是一个被抛弃的妖,无父无母,不知去处。
在尧山上,依靠着洞穴外头的几颗果树度日,后来她甚至不需要进食,所以她不曾出过尧山,那里很安静,荒废到连一只鸟儿都没有,除了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妖。
遇到捉妖人,那日竹漪正好无聊出来,仔细想想,原来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那群人觉得她单纯好骗,而她确实被人随便说两句便什么都信了,跟着他们离开了尧山,她诞生的地方。
在捉妖人手里的日子很清闲,周围明明有活物,却如同在尧山中一般,只有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语言是她天生就会的。
寂寞的日子很长,似乎又很短。
若说竹漪生平最幸运的事情,大抵是救了那时同她一样孤苦无依的张潮生,张潮生仿佛是她的曾经,只是他曾有母亲,而竹漪没有这种珍贵的东西。
无人教她,她可以自己摸索。
私心里,竹漪不愿意张潮生离开自己,他似乎竹漪是孤苦妖生中唯一一个幸运点,她想抓住,可张潮生是一个独立的人。
矛盾心理不断在竹漪脑海里抗争,人有私心,妖也有,像竹漪这种妖,她的私心更强,八年于她而言何其短,这似乎是她心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是张潮生,或许又不是。
她突然想起楼里姑娘常谈到的字眼——“情爱”。
脸上又露出些许迷茫之色。
情爱?
真的是情爱吗?
她不懂这种滋味,偏偏又认为是这种东西。
陆歆的母亲柳氏是陆相在原配死后纳的一房妾室,执掌中馈,她是六品小官之女,颇有野心。
陆歆是府中近两代唯一一个小姐,是她和陆相的筹码。
柳氏不可能看上张潮生的出身,而陆歆却是己到了及笄之年,她是府中庶女,陆相府不注重嫡庶,因为陆相只有她一个女儿,必然会精挑细选。
今日是两人逃出城的日子,下午过去,接近黄昏,竹漪都呆在院子里,她的心是紧张的。
像拐骗官家小姐这种事,有损陆歆名声,所以陆府家丁派人到城门口捉拿时,说是有人偷了家中财物,跑出府中,派人来搜查,最后将张潮生捉住带走。
满心期待的人没来,反而落了空,她、他们没有逃出去,逃出命运的机会。
陆府内除了柳氏和她的心腹,没人知道今日原本陆歆和张潮生即将要做的事。
柳氏昨天下午看到房中的信就开始做准备,她深谙女儿的脾性,且不知为何自那次意外受伤高烧后,女儿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说是首爽,可她那些做法像是得了失心疯,所以陆歆根本没有能踏出房间的机会,柳氏就陪在她身边。
夜幕降临,天边似有浓稠的墨铺展开来,竹漪的心惴惴不安,这种不安的情绪在滋生、蔓延,她化为原形,前去陆相府中。
院墙之上,今夜的月色稀疏,竹漪隐在暗处,黑暗中传来人的交谈声,愈来愈近,渐渐走入月光下,是两个小厮打扮的人。
抬了一个麻袋,上面隐有几丝血迹。
她嗅觉异常敏锐,有浓重的血腥味从麻袋里飘散出来。
“这么晚了,柳姨娘还让我们将人丢进乱葬岗,可真不让人睡好觉。”
“谁让他在陆府中行窃的,活该!
别说了,快走、快走!
办完差了好回去休息。”
竹漪心头一跳,有一个答案不受控制的出现在脑海里,呼之欲出。
她跟上他们的脚步去了乱葬岗,两人随意将人丢下,嫌弃地拍了拍手。
“这地方看着就阴森。”
两人走远,竹漪化为人形,走到那个麻袋面前,晓幕深深,知清夜色,蝉在一旁一声又一声的鸣叫,极其阴森的地方,她也升起一股悲戚来,没有勇气去确认那个答案了。
是张潮生吗?
心中隐隐期待着,不是他。
麻袋绳被打开,竹漪第一次颤抖地伸出手掀开去看,纵使她也杀过一个人。
月光下,竹漪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长舒出一口气。
是一个婢女打扮的人,身上满是血色,眼睛还大睁着,满是不甘心,在乱葬岗这种地方十分诡异。
竹漪替女子合上双眼,转身又回到相府。
可她找遍了陆相府,都没有看到张潮生的身影。
几乎是下意识的认为张潮生没有被捉住,大约是心喜的。
趁着夜色,她离开了这里,浑浑噩噩间,她又想起了山琼苑中的相处。
张潮生,张潮生……他走了。
挥之不去。
月光清晰照下来,没有阴云,使人生心底生出股彷徨,地上倒映出她独自的身影,落寞低头行走。
可是等她到院子中时,目光中满是鲜红的血,她看到一个人躺在那里,很熟悉,是张潮生,怎会是张潮生?
她去探地上人的鼻息,张潮生死了,尸体还是温热的,竹漪错过了救他的最好时机。
为何他不在相府?
为何是在这里?
竹漪倒在地上,满是不可置信。
她不知道,不知道柳氏会在这里动手,他身上有鞭痕,这种手法和陆敬远一般,活活将人鞭打的只剩最后一口气。
错在她身上,她害了张潮生,是竹漪太蠢,自私又自利。
……“你身上的怨气很重,所以你杀了陆府所有人,对吗?
竹漪。”
应姝冷淡的看着她忏悔的模样,出口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想为他赎罪。”
竹漪出声反驳,声音却很小。
她吸食精魄,提升法力,自认为是恶人。
人间有句俗语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世间所做事,人不能一概而论,那何为对,又何为错?
曾经她不明白对错,可张潮生之死于竹漪而言是错,于陆府而言是灭族灾难……“那你对张潮生是情爱吗?”
是情爱吗?
她杀了很多人,明明很确定的问题,此时竹漪却有些想不明白了。
大抵是因为张潮生很温柔地对待她,又或者这样做可以救赎曾经的自己,是执念或是情,她分不清。
可若是情,又是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