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最爱你的那七年》,是作者“弈成”笔下的一部小说推荐,文中的主要角色有陆景弈成,小说详细内容介绍:爱了陆景七年,在我被绑架的时候,陆景却没有交赎金,只因为女秘书向他提议,趁此机会叫我学乖。我经受了地狱一般的折磨。终于学会远离陆景,他却哭着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1.光着脚走进市区的那天,我上了新闻。陆家养女,被绑架数月,穿着破烂的衣服,又脏又臭,光着满是伤痕的脚,狼狈地逃了回来,像狗一样。我看着媒体们的闪光灯冲着我,争分夺秒地抓拍,而我的心早就如同死水一般,再也无法惊起一丝波澜。从前的时哖死了,那个光鲜亮丽、天真烂漫、娇纵鲜活的时哖死了,是那些绑架犯,也是陆景,摧毁了她。很快,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从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打开一条路,为首的队长叫做弈成,我认识他,缠着陆景的七年里,都是他把我从陆景的.........
《最爱你的那七年》是作者 “弈成”的倾心著作,陆景弈成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说是请,其实跟拖拽差不多,因为我死缠烂打,因为陆景厌烦至极。“时小姐,先生在车里等你,请跟我走吧。”弈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惊讶了一瞬,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是这副惨样。我点点头,迈出受伤的脚,在路上留下血迹斑驳的脚印,痛觉神经早已麻木,这一小段路程跟我的逃亡之路相比,不值一提...
精彩章节试读
爱了陆景七年,在我被绑架的时候,陆景却没有交赎金,只因为女秘书向他提议,趁此机会叫我学乖。
我经受了地狱一般的折磨。
终于学会远离陆景,他却哭着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1.光着脚走进市区的那天,我上了新闻。
陆家养女,被绑架数月,穿着破烂的衣服,又脏又臭,光着满是伤痕的脚,狼狈地逃了回来,像狗一样。
我看着媒体们的闪光灯冲着我,争分夺秒地抓拍,而我的心早就如同死水一般,再也无法惊起一丝波澜。
从前的时哖死了,那个光鲜亮丽、天真烂漫、娇纵鲜活的时哖死了,是那些绑架犯,也是陆景,摧毁了她。
很快,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从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打开一条路,为首的队长叫做弈成,我认识他,缠着陆景的七年里,都是他把我从陆景的办公室跟私人公寓里请出去的。
说是请,其实跟拖拽差不多,因为我死缠烂打,因为陆景厌烦至极。
“时小姐,先生在车里等你,请跟我走吧。”
弈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惊讶了一瞬,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是这副惨样。
我点点头,迈出受伤的脚,在路上留下血迹斑驳的脚印,痛觉神经早已麻木,这一小段路程跟我的逃亡之路相比,不值一提。
弈成走在我身后,忍不住开口叫我:“时小姐……”我没有回答他,可怜我吗?
其实他应该庆幸,经过这次的教训,我再也不会缠着陆景,也不会再给他的工作增加额外的麻烦。
上了车后,我看见陆景正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细碎黑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精致立体的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
是啊,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跟轻松,整个人的状态别提多好。
听见动静,陆景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我的那一刻,他几乎没有认出来:“时哖?”
我乖顺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学乖了,以前我不在乎陆家养女的身份,把自己当成陆家的亲女儿,骄傲跋扈,可如今被绑架后,我才知道,我的命在陆家手里,只要陆景不拿赎金,我就是贱命一条。
他皱起眉,有些不悦:“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
哪个样子?
疯子?
乞丐?
我逃亡了几十公里,日夜不寐,除了绑架犯,我还要警惕郊外山林里吃人的野兽,渴了就接雨水喝,饿了就去翻高速道边儿的垃圾堆,我想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疯吧。
我知道,他是怪我这个样子出现在媒体面前,会给他的公司带来麻烦,确切来说,是陆家的公司。
“对不起。”
对不起,脏了陆景的眼睛。
陆景听我这么回答,先是一顿,随即唇角勾笑:“她说得没错,你果然学乖了。”
我听不懂陆景在说什么,等到车门关上,车子启动,陆景忽然伸出长臂向我靠近,我本能抗拒地往角落里畏缩,结果他忽然停住,开口语气嫌弃:“时哖,你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内的空间密闭,我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终于被陆景闻到,是混杂着血液与汗水,在泥土里滚打,垃圾堆里剐蹭后,发酵的味道。
听见陆景这句话,我下意识离开车座,结果车开不稳,我直接在过道上跪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弄脏椅子的,我只要...”只要跪在这里就好。
好疼,膝盖上,还有那些绑架犯用细细的钢针扎出来的血洞,他们怪我,对陆景来说我一点儿也不重要,他们要不来赎金,浪费了时间,所以拿我泄愤。
我站不起来,干脆跪坐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
陆景瞬间怒不可遏:“你这是干什么?
回座位上去!”
他命令我,但是却嫌脏并没有来扶我,我只能听话,废了好大的力气撑着身体坐了回去,疼痛,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的低血糖,我连生理泪水都被逼了出来。
对于我的眼泪,陆景一向是视若无睹的,他只觉得厌烦,可这次,他竟然破天荒地把他擦过手的手帕丢在了我身上。
我攥紧那块儿干净洁白的帕子,以前我定会开心得要命,可现在,那手帕无不昭示着我的肮脏与残破。
奕成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低着头,或许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丢人可笑的我吧。
2.车开回陆宅,我被陆景命人带去浴室梳洗,我拒绝保姆们的帮忙,只让她们从我以前的衣柜里选出一条没过脚踝的长裙穿。
她们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各式各样的时装角落,抽出一套中规中矩的长袖长裙,类似学生的套装。
没有人定义学生该穿成什么样子,但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的确比以前张扬的穿衣风格更像学生。
想来被绑架之前,我接到国外顶尖设计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而现在,早已距离报到时间过去了三个月。
“谢谢。”
保姆们大惊失色,没想到大小姐会跟她们道谢。
但经历此事后,我很清楚,我本质上和她们是一样的,她们是陆家雇佣来的保姆,我则是陆家雇佣来的女儿。
推门出来,我看见陆景站在楼梯口处等我,他半靠在栏杆上,神态慵懒地将我上下打量一番,随即嗤笑。
“时哖,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穿成这样。”
土吗?
陆景以为这又是我在吸引他注意力的幼稚行为,可我只想遮盖住身上的伤痕。
我跟在陆景身后来到餐厅,餐厅里一片沉寂,直到陆景示意我上前,我才看见坐在餐桌旁的陆父陆母一脸担忧。
陆母一看见我,起身几乎是冲了过来,她脚步不稳,被旁边一个女人贴心地掺扶着。
“陆伯母,您别着急,时小姐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
时小姐,陆伯母为你担心得头发都白了。”
我认识这个女人,她是陆景的秘书。
程雪一头顺其自然的黑发,穿着最简单朴素不过的高领毛衣跟牛仔裤,脖颈间却挂着漂亮的玫瑰金项链。
我“完好无损”,相比之下,陆母急白了头发,她一开口,我便从受害者,变成了陆家不孝的女儿。
陆母拉着我哭,女人在旁边安慰她,可我哭不出来,我望向陆景,陆景的眼神好像在说,我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终于,陆父严肃地开口打断:“你别拉着时哖了,快让她过来吃饭。”
陆母擦了擦眼泪:“怪我怪我,囡囡这段时间受委屈了,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快来,阿姨做了你最爱吃鱼羹!”
我被陆母拉着在陆父跟她中间坐下,陆景坐在我对面,程雪则坐在他旁边。
多像一家人啊。
我看着碗里的饭菜,色香味俱全,我都快忘记正常的食物是什么样子了,多想扔下筷子,用手抓住塞入嘴里。
越靠近市区的高速路,旁边卫生管理越严格,渐渐地,我找不到垃圾堆,那就意味着没有食物,所以我几乎饿了三天,只能吃树叶充饥。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克制自己端起碗,用筷子往嘴里扒饭,饶是这样,我依旧看见程雪嘲笑的眼神,她用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彰显自己的优雅。
陆景看见这一幕,自然也是对我更加嫌弃,却在陆母的示意下,不得不亲手往我的碟子里,夹了一块儿糖醋肉段。
本来我以为,就算是以前最难以下咽的白粥馒头,我现在也能狼吞虎咽,可是看着诱人的糖醋肉段,一想到是陆景亲手夹的,我的胃便泛起一阵恶心。
“囡囡,吃呀,陆景知道你喜欢糖醋口味,特意让阿姨多加了一道菜。”
胡说,陆景根本不知道我喜欢的东西,相反,我却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比如金子,他最喜欢玫瑰金色。
见我下筷子的手有些犹豫,陆父关心地问:“怎么了囡囡,回来的路上跟陆景吵架了?
你放心,一会吃完饭,我收拾他。”
“爸!”
陆景叫了一声,或许是感觉这样让他在程雪面前没有面子。
我不说话摇了摇头,克服那种生理上的恶心,用筷子将糖醋肉段送入嘴里。
哪知下咽的一瞬间,我吐了出来。
陆景表情错愕,我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抱头躲到角落。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吃下去的,不要打我!”
众人皆惊,陆母的眼泪再次流下来,过来抱我:“是不是那些人虐待你了,囡囡,告诉我是不是?”
陆父带着陆景也走了过来,陆父神情不忍,看着我满是心疼。
陆景却皱着眉,一言不发,脸阴沉得不像话。
这是什么意思?
绑架犯不是威胁过陆家,说如果不交赎金,便让他们的养女尝尝被欺凌的滋味吗?
现在为什么又来问我,是不是遭受过虐待?
其实给我吃一个搜馒头,一碗馊饭也不算虐待,毕竟我之后吃的,都是像泔水一样的东西。
只是我太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命掌握在陆景手里的感觉。
绑架犯亲自跟他交涉,他却选择放弃了我,他是如此恨我。
我想,生理上的恶心,就是这样来的吧。
3.饭后,我被叫去陆父的书房。
陆父一改往日在商场上的雷厉风行,耐心和蔼地问我:“囡囡,你从小就喜欢陆景,现在还喜欢吗?”
我连忙摇头,很卖力,脸上的肉都开始痛。
喜欢陆景七年,卑微七年,痛苦七年,可我不长记性啊,所以这次,这次才经历了地狱一般的报复跟折磨。
我不敢喜欢陆景了。
陆父得到我的回答,沉思了片刻,遗憾地说:“唉,算了,做不了陆家的儿媳妇,但你永远是陆家的女儿,囡囡这么好,这么漂亮,是陆景那小子没有福气。”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里面是四百万,他们让我保管,说等你长大了,就交给你做嫁妆。”
四百万,赎金也是四百万。
被绑架的日子里,我也曾怨恨过父母,为什么他们没有把我一起带走,让我平白遭受这样的折磨。
原来,原来他们早已留下能够让我好好活着的保障,他们是如此爱我。
我将拇指放进嘴中啃咬,防止自己哭出声。
“谢谢叔叔。”
从书房出来,已经晚上八点了,我朝我自己的房间走,却在半路碰到陆景。
他看出我的意图,对我说话的语气意外地柔和:“今晚程雪住你房间,你去住我旁边的客房。”
原来是为了程雪。
我点点头,开始往反方向走,最初住进陆家的时候,陆景讨厌我,搬去了离我最远的房间,一个最东,一个最西。
可我的房间是陆家请过顶奢设计师装修过的,客房万不能比。
但终究是陆家的东西,陆景让我让,我便让。
没走两步,陆景叫住了我:“时哖,你现在怎么这么听话?”
我回过头,发现他的表情带着嘲讽,又像是担忧。
“我...抱歉...”我迟疑地开口,除了不停的道歉,我根本不知道跟陆景说什么。
“这是你今天第三次跟我道歉,你很奇怪。”
陆景走了过来,俯身抬手探向我的额头。
我像触电了一般快速弹开,等我扶住走廊栏杆的时候,双腿发软,几乎不能站立。
陆景像看疯子一样看我,神情变得不耐烦。
我强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说道:“我...我明天就会搬出去住,已经跟陆叔叔说过了。”
本以为陆景听见这个消息应该会很轻松,放我一马,谁知他却变得生气起来。
“搬出去?
为什么?
......我不过就是让程雪住了一下你的房间,她是客人,你让让她怎么了?”
我慌忙摇头:“不是的。”
陆景阴沉着脸朝我走过来,一把拉住我手腕,拽向最东边的房间去。
“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恐惧感汹涌地淹没了我的大脑,我带着哭腔掏出陆叔叔刚才在房间里给我的银行卡:“对不起,我有钱,不要打我。”
“我有钱,不要打我。”
陆景惊愕地回过头,我已经瘫坐在地上,手腕还举高着被他捏在手里。
“时哖,你在说什么?”
此时我的嘴唇已经咬得发紫,看着陆景逐渐放大的脸,我渐渐回忆起绑匪辱骂我的话:陆家的一条狗,妄想缠着主人。
“陆景哥哥,不,陆总,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陆景终于意识到我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太对劲,他的动作变得轻柔了很多,揽住我的腰,把我从地上抱起来。
失重感令我下意识搂住陆景的脖子,他的严肃神色终于有一丝松动。
“时哖,我不是不让你缠着我,只是...”话还没说完,走廊的房门“啪嗒”一下打开,程雪从我的房间里探出头来,里面灯光明亮。
她捂着嘴,表现得有些惊讶:“陆总,时小姐。”
陆景不悦:“房间给你了,还有什么事?”
程雪有些委屈地回答:“是美国那边分公司的一个视频会议,需要陆总您亲自参加。”
陆景看了一眼怀中的我,无奈放下,我身体僵直,说不出话来。
“你去我房间等我。”
陆景留下一句话后,朝程雪走去,俩人进了房间,关上门。
明亮的光线消失在走廊,我劫后余生一般,冷汗早已浸透背后的衣服。
陆景不会再回来了,因为我知道程雪的手段,无数次,我的生日、我的毕业典礼、他都是这样被程雪叫走的,或许他真的想走,也是真的不想回来。
而我也要尽快离开,去一个看不见陆景的地方,我生怕再跟陆景接触,会精神崩溃到疯掉。
4.在客房的床上呆坐到凌晨三点,隔壁陆景的房间内没有传出一点儿动静。
在此期间,我用陆母新买给我的手机,登录app,找到了一个安保不错,正在往外出租的公寓。
天刚蒙蒙亮,陆宅内寂静无声,我拎着皮鞋,光脚出门。
走到外面,我忽然看见陆景的车旁边,靠着一个人,正在玩儿手机,我心下大惊,很怕那个人是陆景。
那人也听见了动静,朝我看来,我才发现,是奕成。
我装作无事发生,越过他,走到道边准备打车,他却跟了上来。
“时小姐?”
“......陆先生知道你...能不能不要告诉陆景?”
我按耐住激动,明明只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就可以逃离了,为什么偏偏碰上了他。
奕成有些摸不到头脑:“陆先生会担心的。”
我努力摇了摇头,开始脱衣服。
奕成忙不迭退后,随即别过头去,耳根发红:“时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以为然,如果能活着,羞耻心算什么?
那种东西,早就被陆景消磨光了。
“他不会担心我的,这些伤痕都是他授意那些绑架犯在我身上留下的。”
奕成此时看向我,我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无袖背心,能够清晰地呈现出胳膊上的紫红色鞭痕、青色淤青、还有几道结痂的伤疤。
他难以置信,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超出了他的认知。
我趁他发愣之际,快速把衣服重新穿好,央求道:“奕成,求你了,让我走吧,不然我会死的。”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我都称呼他为陆景的狗,就跟那些绑匪称呼我一样。
奕成半天说不出来话,我赶紧跑向道边打车,突然,一只大手拉住了我,在判断衣服下方有伤痕的状况之后,又反弹地缩了回去。
我几乎要哭出来:“别......”只见奕成咬着牙,语气坚定:“这个时间打不到车,我送你。”
“?”
我心情复杂地再次坐上陆景的车,奕成把行车记录仪关掉以防万一。
“你先忍忍,我们很快就到。”
他以为我抗拒坐陆景的车,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但只要能逃离陆景,逃离陆家,这些忍耐不算什么。
坐车到了事先约定的小区,我给中介发短信说要直接入住,他为了业绩,一大早便拿着合同跟钥匙,笑盈盈地在小区门口相迎。
奕成不放心,跟着我一起上去看了房子,是个精装的loft,虽然面积比较小,但是家居用品一应俱全。
“120平,已经是咱们小区最大的公寓啦,时小姐自己住还是跟男朋友住,都是绰绰有余的。”
我看向奕成,奕成一言不发,低头翻阅手中的合同,然后问了水电空调之类的事情,没有问题后递给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很是信任,或许是每次被他从陆景办公室里拉出来,我对他拳打脚踢他也不在意的好脾气,又或者是他受陆景指示,在酒吧里找到我,对那些想要动手动脚的男人一顿痛打。
我不假思索,飞速签好,掏出银行卡交给中介,他在pos机上一划,又奉承了我跟奕成两句,开心离去。
空旷的房间内,只剩下我跟奕成,他突然变得有些局促。
“时小姐,我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想开张支票答谢他,那是我以前的习惯,但现在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
对啊,我是“净身出户”,本想带两件贴身衣物,却没想到连自己的房间也被霸占了,更别提支票单子。
“奕成,我怎么谢你?”
奕成微微惊讶:“不...不用谢。”
我不再说什么,就算他以后需要我酬谢,我也不会拒绝。
奕成离开了,他还要回去上班,离开前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我自然是要休息的,我甚至冒出了一个:终于能休息了的念头。
几十公里的路,我在农地里的雨棚睡觉,在低矮的树干上睡觉,说是睡觉,其实精神时刻紧绷着,警惕来抓我的人,警惕野外伤人的野兽。
回到陆家,我也无时无刻不在等待一个逃离的机会,所以坐在客房那个宣软的床上时,我一次一次掐自己大腿内侧柔软的肉,只为保持清醒。
我脱了鞋上楼走进卧室,里面的大床上只有光秃秃一个床垫,家居用品我自然没有来得及买。
不过幸好这件loft附赠了遮光窗帘,我把窗帘一拉,倒在床垫上,沉沉睡了过去。
5.意识再次清醒,我听见“哐哐”砸门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内,整个楼道。
但我睡得太久了,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动,四肢像是还没有学会重新活动。
知道门锁的锁芯“啪嗒”一声砸在地板上,我猛然回神。
是谁?
是绑架犯?
还是陆景?
我迅速找寻房间内可以防身的东西,却发现都是光秃秃的。
于是我起身下楼,由于太过慌张,在仅剩一两节台阶的时候,失足摔倒。
“时哖!”
清亮的声音响起,我抬起头,发现奕成拎着购物袋,站在我家门外,气喘吁吁,神色紧张。
他冲过来将我扶起:“你没事吧?”
我愣愣地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门外开锁师傅三两下给门换了个新锁芯,然后把工具收入背包内。
“哎呀小姑娘,你男朋友敲了两个小时的门你都不开,他可担心啦。”
我扶着头,昏昏沉沉的,睡梦中,好像确实没听见。
开锁师傅继续说道:“听说你有抑郁症是不啦?
你男朋友怕你伤害自己,在门外急得呦,听叔一句劝,这漂亮干点儿什么不好,千万别想不开。”
我看向奕成,奕成有些尴尬,放开我朝开锁师傅走过去:“师傅你别说了,我不是她男朋友,换锁多少钱?”
开锁师傅收完钱,一副“懂得”表情,拎起工具包,离开前对我说了一句:“小姑娘,这小伙儿我看挺好的,你给个机会嘛。”
奕成“咚”一声关上门,不敢看我。
“抱歉,我怕你在家里...所以把开锁师傅找来了,但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奕成是一个性格直接的人,有什么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估计刚才是真的着急,所以才会让开锁先生有那样的猜测。
“没事,我只是在睡觉而已。”
其实奕成完全不用有这种担心,如果我不是一个惜命的人,我也不会从地狱里爬回来。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奕成见此,从他刚才急忙之中扔在地上的购物袋里,翻出一瓶牛奶,然后拧开盖子,递给我。
我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冰冰凉凉的,像是刚从冷藏柜里拿出来,他好像知道,我以前喝牛奶,只爱喝冰的。
奕成环顾房子一周,然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发现我还穿着长衣长裙,只是略微有些凌乱褶皱。
奕成疑惑:“你睡了多久?”
我想了想:“两个多小时?”
他不是说自己敲了两个小时的门吗?
奕成眼神变得奇怪,开口道:“你好好想想,距离你签合同已经过去两天了。”
“两天?”
我有些惊讶,奕成一身便服,可我明明记得他今早穿得还是西装。
原来,我已经不吃不喝,睡了两天两夜。
奕成已经知道了答案,伸出手在桌子上一摸,果然一层灰尘,从住进来开始,我就没有打扫过公寓。
他脱下黑色夹克,往椅子上一扑,扔下去的瞬间,吹起一层浮灰。
“你坐这儿。”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走过去在他外套上坐下。
他卷起袖子走进卫生间,一番声响后,奕成拿出湿抹布,开始擦餐桌,再到茶几,衣柜。
“你先休息一下,等收拾完,我带你去吃饭。”
带我去吃饭?
我感到很新奇,还有他干家务的样子:奕成是陆景的保镖,拳头说话的人做起家务来,没想到这样细致。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奕成擦完地板,随后进卫生间冲了把脸上的汗,走出来。
“等着急了吧?”
青年湿漉的头发,水珠从发尖儿滴落,沿着野性的五官,描绘出天生带痞的笑容。
我出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笑声爽朗,走过来想伸手摸我的头,但想到什么,又收了回去。
“走吧。”
我站起身,他拿夹克。
“去吃杭菜行吗?
甜的,我听那帮小姑娘都说好吃。”
那帮小姑娘,应该是陆景公司的员工,奕成有时候也会跟她们打交道,难道他还特意打听过餐厅吗?
听他这么说,我也有些饿,毕竟睡了两天两夜,况且那天在陆家,我也没吃饱,还吐了出来。
结果刚迈出两步,胃里忽然一阵绞痛,我冲向卫生间,扶着马桶干呕,胃里没有什么可吐的东西,所以只呕出了棕色的血。
见状,跟在我后面进来的奕成扶住我肩膀,如此瘦弱,令他圈了个半空。
“时哖?”
我被他搀到盥洗盆前,接水漱了漱口。
他一脸严肃地问我:“你回来之后,去医院做过检查没有?”
我摇了摇头。
他立刻把我背起来,拿钥匙下楼,我在他背上痛得说不出话来,出租车上,他凭借经验始终捏住我的虎口,替我缓解胃部的疼痛。
“师傅,开快一点。”
奕成催促,司机在后视镜看见我的样子,也默默将车速提到最高。
在医院做检查的全过程,我都是恍惚的,直到洗胃结束,奕成拿着报告单来到我的病房。
他来到我床边坐下,眉头紧锁着查看病历,医院的凳子对他来说有些矮,那双长腿只能叉开,膝盖高高地杵着。
“你想不想住院?”
他问我。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不用,但...那我不想。”
我不想住在人来人往的地方,那样没有安全感。
奕成沉默了一下:“好,不过以后我们每天必须来一趟医院,换药做检查。”
我能感受到,身上有些伤口被处理过。
“这段时间,你每天只能喝粥,吃些流食。”
不用奕成说,我大概也猜得到,三个月,每天吃馊馒头馊饭,还饥一顿饱一顿,我的胃肯定是坏掉了。
“奕成。”
“嗯?”
“可我现在很饿...”奕成的眼底满是心疼,因为他从医生处得知,我大概吃过什么东西,那些东西残留在我的胃里,消化不掉,吐不出来,所以才要洗胃。
他把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像是安抚,保证道:“我会把粥做得很好吃,相信我,好吗?”
6.奕成说到做到,他厨艺很高超,哪怕是最简单的粥,他都能做出花样来。
托他的福,这段时间,我深感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不少。
而就在我盛今天午饭的第三碗腰果粥的时候,奕成阻止了我。
他笑得眼睛眯起来:“趁我榨个果汁的功夫,小馋猫就又偷吃了?”
眼看计划失败,我沮丧地把碗放进水池,他放下切到一半的水果走过来:“碗我刷,你去沙发上看电视。”
我兴致不高地点点头,他忽然拽住我往回一拉,我被箍在水池台子跟他身体中间。
“不让你喝粥,就不理我了?”
我没说话,撅嘴看向别处。
他笑了一声:“大夫说,明天开始,你可以吃正餐了,我带你去吃杭菜。”
我眼睛亮了亮:“真的?”
“真的。”
奕成的表情宠溺,放开我,拍了拍我的背,把我赶去了沙发,他又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我坐在沙发上,开始摆弄起我父母留给我的银行卡,除了里面安身立命的钱以外,这更是一个念想。
我忽然感觉我是被保佑的孩子,他们的爱从未离我而去,哪怕是在出意外之前,还在为我谋算着今后的人生。
奕成,就像是他们给我的礼物。
我把银行卡收起来,既然是嫁妆,我得好好保存才行。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进了一段音乐之后,忽然我看见了一个刺眼的标题。
“陆氏集团千金被绑架后,赤脚走回市区,模样疯癫,不复往日。”
我“啪”把电视关掉,呼吸急促起来,我默默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我再也不会见到那些人,再也不会见到陆景。
平复许久,我的心脏终于恢复正常的跳动频率,这时门铃响起。
我猜应该是奕成又订了什么快递,毕竟我住进来之后,整间loft,都是他设计布置的。
没多想,我起身去开门,却在门外,看见了我不想看见的人。
程雪拎着几袋水果,一看见我,笑得灿烂:“时小姐!
听说你前段时间住院了?
我是特意来看望你的。”
我冷冷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雪想了想,做出一副天真模样:“当然是陆总跟我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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