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具潜力佳作《这个丫鬟无敌了》,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叶宁汐沈靖川,也是实力作者“俄白”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细耳感觉自己从后脖颈到脊背上不由自主地生了一层鸡皮疙瘩,又怂又不甘心,骂道:“小蹄子,你就能吧!看在你快死的老娘份上我且不与你计较,你等着!”终是走了。明日一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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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窗牖紧闭的房间里渐渐暗了下来。叶宁汐端着药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前,将药碗放在凳子上,正要去点燃油灯,床上传来久病妇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别点了,还看得见。凡事俭省些,待阿娘走了,你们姐妹还要过活呢。”
叶宁汐眼眶湿热,上前将床上瘦骨嶙峋的母亲荀氏扶起,靠坐在床头。破旧的竹榻发出一阵寒酸的吱呀声。
“别胡说,娘,您会好起来的。”她坐在床沿上,一边给荀氏喂药一边道。
荀氏艰难地吞服着汤药,没再说话。
一碗药喂完,叶宁汐刚扶荀氏躺下,门外隐隐传来铃铛声。
荀氏黯淡的双眼亮了起来,喘着气急促道:“是不是二牛接了你姐姐回来了,快去看看。”
“我这就去看,娘,您别着急。”叶宁汐出了房间,将药碗放在搭建在外头的简易灶台上,心事重重地朝村口的方向望去。
两年前为了给娘治病,姐姐通过同村柳婆子的关系把自己卖到镇远侯府当丫鬟去了,卖身契签了十年,还有八年才能回来。
为了不让娘难过,她骗娘说姐姐是去县城里给绣楼的绣娘当学徒去了。如今娘病入膏肓,不知还有几日能活,想见姐姐一面,镇远侯府那般门第,规矩必然大,也不知肯不肯放姐姐回来见娘亲最后一面。
不多时,邻家王二牛赶着驴车到了近处,叶宁汐忙迎上前去,着急问道:“二牛哥,你见着我姐姐了吗?”
王二牛从车上跳下来,摇头道:“不曾见着。”
“是门子不肯通报还是怎么回事?”
“门子倒是肯通报,也见了柳大娘,但是柳大娘说你姐姐病了,不方便出来见人。我问她你姐得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她却叫我不要多问,把我赶回来了。”
“哦……多谢你了,二牛哥。”叶宁汐勉强一笑。
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顿时红了脸,挠着后脑勺道:“都没帮上忙,谢什么呢?若有事,尽管来找我。”
“好。”叶宁汐目送他离开,低头回身,近旁却突然冒出一道淫邪的声音:“叶家小妹,你姐姐在城里攀了高枝,只顾自己快活,不管你和你娘了?”
叶宁汐抬头一看,村里的二流子赵细耳正站在一旁涎着一张脸上下打量她。
她一声不吭,进了院子就将竹编的篱笆院门一关。
“诶,我看你老娘也没几天活头了,你就不为你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跟了我,我带你进城吃香喝辣!”赵细耳站在篱笆门外看着少女窈窕的背影垂涎三尺道。
叶宁汐进了房,发现母亲还强撑着昏聩的精神在等她消息。
“娘,二牛哥去得不巧,绣楼的人说姐姐和她师父正好出门去大户家里送花样去了,没见着人。明日我托隔壁的王家婶婶照顾您,我亲自去县城一趟,找姐姐,好不好?”
荀氏强撑的一口气散去,一时间又成了风中残烛,虚弱应道:“好。”
叶宁汐替她将被角轻轻掖好。
荀氏又道:“我听着外头有些嘈杂,没出什么事吧?”
叶宁汐宽慰她道:“没事,是村上的狗在叫。”
“那就好……”荀氏说着,慢慢昏睡过去。
叶宁汐出了门,将门轻轻合上,回身一看,那赵细耳居然还在篱笆门外。
见她出来,他又来劲儿了,流里流气地冲她唱十八摸。
叶宁汐搬出半张凳子和磨刀石,拿起家里的菜刀哗哗地磨起刀来。
赵细耳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院中身段如柳条儿般的少女,只觉心中燥得不行,忍不住道:“叶妹妹,天都快黑了,磨刀做什么?要不要哥哥来帮你磨?”
叶宁汐起身从院子一角的鸡窝里抓出一只鸡来,放到案板上,手起刀落,一刀就把鸡头给剁了下来,血飚出老远。
她一手按着还在微微抽搐的鸡,一手提着染血的菜刀,抬眼冷冷地看着院外的赵细耳,道:“来啊。”
她生得很美,是那种不该在他们山沟沟里出现的美,但那双眼美得邪性,这般看人的时候,眼尾弧度如刀锋利,瞳孔黑惨惨的,眸子亮得瘆人。
赵细耳感觉自己从后脖颈到脊背上不由自主地生了一层鸡皮疙瘩,又怂又不甘心,骂道:“小蹄子,你就能吧!看在你快死的老娘份上我且不与你计较,你等着!”终是走了。
明日一早要赶路去城里,鸡得连夜炖好。
叶宁汐坐在灶门口,柴火在灶膛里噼啪响着,橘红的火光映在她尚显稚嫩的脸上。
她神情怔忪,娘已经病入膏肓药石罔效,姐姐又在侯府里病倒了,也不知情况如何?
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落下泪来,却也只放纵自己小声地啜泣了一会儿,便将眼泪擦干,继续炖鸡。
鸡炖好后,叶宁汐去看了眼母亲。
她睡得十分安稳,安稳得总是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去了。
叶宁汐用鸡毛试了试她的鼻息,确定她还活着,这才稍稍安心。
她将墙角放米的小缸挪开,从泥土里刨出个小罐子来。罐子里放着母亲的一对银镯,母亲说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动这对银镯,这是她能留给她们姐妹俩唯一的遗物,她们姐妹俩一人一只。
但如今姐姐病了,却是顾不得这许多了,身外之物,怎么也比不得人重要。明天她得将这对银镯子带上,看看能不能帮姐姐请个好大夫看病。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叶宁汐便起床将娘亲的药熬好。鸡汤热好后,盛了一半装进瓦罐准备带去给姐姐,另一半盛了去给隔壁王婶婶,请她代为照顾娘亲一天。
娘亲已经不能进食了,王婶婶只需给她喂两次药,喂点鸡汤就好,并不费事。
安排好一切,叶宁汐扯一块藏青花布当头巾将头脸包起来,又往脸上擦了点泥灰弄得灰扑扑的,挎一只篮子,篮子里放了装鸡汤的瓦罐,今早刚煮的鸡蛋和一根防身用的棒槌,就上了路。
翻山越岭地走了十几里山路,到了富安县,一路寻摸着来到镇远侯府后门上时,已近中午了。
“小哥,我找后厨的柳大娘,劳烦你通报一下。”她敲开侯府后门,对看门的小厮道。
小厮不耐烦:“去去去,一天到晚地找柳婆子,小爷我专门给你们这些乡下人跑腿的?”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叶宁汐忙伸手抵住门,将篮子放在地上,递过去一包煮鸡蛋,赔笑道:“小哥见谅,乡下人没什么好孝敬的,这是家里的鸡生的蛋,今早刚煮的,可好吃了,要不您尝尝。”
若换做平常,这一包鸡蛋小厮可看不上,但这会儿正好快到中午又没到中午,他饿了却又没到饭点,想着拿鸡蛋垫垫饥也好,便收了,丢下一句:“等着。”将门一关。
叶宁汐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心中想着,连侯府一个最末等的看门小厮,都如此的瞧不起她们乡下来的,姐姐在这样的人家做丫鬟,也不知过的什么日子?这每月的三百文钱,想必是十分的不好挣。眼看娘就快不行了,姐姐却还有八年才能重获自由,这可怎么办?
娘不在了,她就没有人需要照顾了,或许,到时候她可以来县城,找个什么能赚钱的活计,好好攒钱,争取早些将姐姐赎出来。娘不在了,她和姐姐就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必得在一起的。
过了一会儿,后门再次打开,柳婆子见了叶宁汐,一脸的不耐烦,道:“昨日不是与王家小子说了吗,你姐病着呢,别再来找她了。我忙着呢,你回去吧!”说着就要回去。
“柳大娘!”叶宁汐忙冲过去拖住她,求道:“我娘快不行了,求你让我见一见我姐姐吧。她生得什么病?起不来床了吗?我能不能找大夫来给她瞧瞧?”
“不能,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能让一个外男随随便便进去给丫头瞧病。我真忙着呢,你快走吧,快走吧!”
“不给找大夫瞧病,那我姐姐怎么办?她的身契是十年契,又不是死契,侯府怎么能不管她死活呢?大娘,求求你帮帮忙,反正我姐姐现在病着也当不了差,你去叫她出来,半日,不,一个时辰,只要一个时辰,我带她去瞧了病就送她回来。”叶宁汐死拽着柳婆子不放。
她自幼做惯了活计,力气颇大,柳婆子挣她不开,无计可施下,扭头朝门内看了看,拖着叶宁汐走到一旁,压低嗓门道:“你姐姐没了,你别再来找她了。”
叶宁汐呆住了:“没……没了?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现在沈家人做贼心虚,说是你姐姐跑了,但也没去找你们麻烦。你不要再来了,若是被沈家人知道了你来纠缠,真的告到官府去,说你姐姐跑了,找你们要人要钱,到时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们能怎么办?官府都是看他们脸色行事的……”
“不是,大娘,你告诉我,我姐姐怎么就没了?她签的不是死契啊,她怎么能没了呢?”叶宁汐还是反应不过来。
“咱们这些人,在他们权贵眼里,就跟蝼蚁一样,管你生契死契,别说是个丫头,哪怕是在外头遇见的,他们要碾死咱们,还不就是抬抬手的事。你姐姐……唉,也是个苦命的丫头,死得冤枉,但她是已经去了的人,咱们还活着,总要继续活下去不是?别再多问了,快回家吧,沈家人,咱们惹不起。”柳婆子着急忙慌地说完,就要回府中去。
“大娘,最后一个问题,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姐姐的尸身呢?”叶宁汐眼白充血,直勾勾地看着柳大娘。
柳大娘皱眉垮脸:“我怎么知道啊?沈家人既然说你姐姐跑了,又怎会让人找到她的尸身?便是她的死,也是府里的丫鬟私底下议论传出来的,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看在你们母女可怜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句,真的别再来侯府找你姐姐,更别再来找我,对你姐妹我也是仁至义尽了。”说完,她逃也似地回了府里,后门再次关严。
叶宁汐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拎起竹篮,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脑子里嗡嗡的一片空白。
“宁宁,你在这里等着,姐姐割完草就带你回家。”
“宁宁饿了吧?再等一会儿哦,再等一会儿粥就熬好了。”
“宁宁,你在家照顾阿娘,姐姐出去想办法给阿娘请大夫瞧病。”
“宁宁,姐姐要到镇远侯府去当十年丫头,阿娘只能托付给你照顾了,姐姐每个月都会托人捎钱回来的。你别哭呀,听柳大娘说侯府的丫鬟吃的穿的比村长家的闺女都好,姐姐这是享福去了。”
……
姐姐,总是关心她照顾她的姐姐,遇到困难将她挡在身后的姐姐,死了……
她不傻,她知道姐姐去侯府当丫头绝不是享福去了,可是她也想不到,她会不明不白地死在侯府啊。而且,还要被冠以逃奴的恶名。
怎么能这样?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理了?
不知哪来的一股巨力,将她一下撞倒在地,竹篮翻了,瓦罐碎了,原本要带给姐姐补身子的炖鸡,汤汤水水地洒了一地。
“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对方骂骂咧咧地离开。
叶宁汐倒在地上,看着碎了一地的瓦罐,想起柳大娘的话,终于从迟钝的麻木中醒过神来,一瞬间心如刀割,痛得让人窒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浑浑噩噩地爬起身,将篮子和棒槌捡了,继续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一路走,一路想,回去怎么跟娘说?肯定不能让她在临死之前还要承受丧女之痛,少不得还得说谎。
说什么谎呢?就说有个绣活要得急,她在赶工,要过几天才能得空回来。看娘的样子,反正也是熬不了几天了。
姐姐没了,娘再走了,天大地大的,这天地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只有她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叶宁汐一时间只觉浑身无力,在道边木愣愣了坐了好一会儿,才积攒力气起身继续往家赶。
刚进村口,便听有孩子喊:“宁宁姐,你快回家吧,叶婶婶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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