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叫做《凤引夏商》的小说,是作者“陳GIYO”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凤芷容东方旻,内容详情为:一大段路跑下来,气也不喘了,腿也不抖了,比喘气如牛的年轻人好上不知多少倍,随即他傲娇地抬抬下巴,“没听见太后娘娘和监国公的吩咐吗?还不快去。”凤芷容止不住嘴角微微抽了抽,她假装没听见李公公低喃...
《凤引夏商》阅读精彩章节
次日,凤仪上朝,垂帘听政。凤芷容在精致的帘后,往左看看,小皇帝在睡觉,怪不得今天不鬼吼鬼叫的。再往左看,东方旻在看着她眼前金丝银线玉石制的价值连城的帘子,轻轻笑着,往下看,透过缝隙看到堂上的朝臣,心不在焉,照本宣读…
此时堂下有人朗朗开口,“禀皇上,莱城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实在可喜可贺,莱城司使眼见连年战事,国库吃紧,上奏请皇上将税收提高两层,以表莱城爱国之心。”
小皇上身旁的吴总管看了看梦乡中的皇帝,又看了一眼嘴角讽刺的监国公,再盯了一眼帘后看不见表情的太后娘娘,咽了咽口水,用那阴阳不调的声音朗声,“户部尚书,李中兴,准…”
“嗯?”凤芷容轻轻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却吓得吴总管一个激灵,硬生生就把话吞了下去,悄悄往太后的方向看了一眼,乖乖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
凤芷容好半晌,才淡淡道了一句:“百姓安居乐业本属皇家之责,民风淳朴提此建议,有为国牺牲之势,赏,莱城未来五年,减赋两成。”
文武百官霎时静默,户部李尚书、侍郎等数十名官员怔怔地看着帘子,随后又看向凤丞相,似乎经历了很漫长的思想斗争以后,行礼。
“臣等遵旨。”
凤丞相坚硬的唇角淡淡化开,露出别样的柔和。
东方旻远山之黛似的眉,一挑,很有趣。慵懒地靠着华丽的贵妃椅,唇轻勾,似笑非笑,黑水晶般眸中闪着倾城光辉。
奏…
英明神武的凤太后娘娘驳回…
再奏…
英明神武的凤太后娘娘坚决驳回…
然后…无人再启奏,吴太监公公声音一起,退朝。
有人不解,三三两两聚成群,“喂你说你说太后今天怎么了?和凤丞相倒着走?”
“是极是极。这增税加赋可是太后最喜欢的了,今儿怎么…?”
“不知是不是前段时日失踪,你们看到没,那日太后娘娘可是跌落在监国公的怀中啊…”
“正是正是…不知是不是….”
有人望望天,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以为她定了性,不会变了,没想到…又忆起那一年,她恨入骨髓,所有人都遍体鳞伤,包括她自己,释然了,也就是最好的。
有人跟着凤辇,缓步而行,眉目如画,笑靥如诗。
成为众人讨论顶峰人物的凤某人,在重重封闭的凤撵上——换衣服。刷拉一下,拉开帘子跳下凤辇,已是一身轻便的衣物,长发用丝布缠起,绑成利落的马尾。
这举动又惊呆了一群护卫、太监、宫女,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公公,李总管老泪又要落下了,几乎要跪着前行,“太后娘娘,您是千金之躯,您….”
凤芷容斜睨了一眼李公公,淡淡道:“李公公,你也该减减肥了。”然后一甩帅气的马尾,抬腿,跑步。若是真的入了这宫门的奢靡道,那还真的是毫无还手之力了,所以,自律,是她必不可少的,而另一个目的,就是不断地提醒自己,这里,与己无关,适可而止,一切完结后,就当离去。
她身后跟着的队伍异常壮观,身后跟着上百个太监侍卫宫女的同时,侍卫还要抬着一台凤辇跟着。
她侧脸扬着浅浅的笑意,并不明媚,似乎还有淡淡的疏离,眼底却泛着光,胜过世间所有光芒,随意的装扮,干净纯真帅性直逼他胸腔而来,东方旻忽然笑了,笑得波光滟潋,顾盼生辉,他忽然向往起来,对于明天。
东方旻亦歩亦歩在凤芷容身侧不紧不慢地跟着,那少年面容清丽,行动间气质高清雅致,长眉掠出烟霞万里,眸光凝练千丈烟波,瞳中似有水光烟雾,化成晨曦中露珠,珠珠清明透亮,直敲人心尖。
宫女们七歪八倒顿时满血复活,柳腰一步一扭,几乎要拧出麻花来。太监们眼神振奋,正欲爬起,又被身旁的宫女摁了下去,悲催地再爬,再摁…宫女咯咯娇笑,不好意思,你长太高,碍着我看监国公了。
“御膳房的芙蓉糕不错,如今正是季节,香甜可口,配上一碗栀花莲子粥,正应了这繁艳花海,太后娘娘觉得如何?”
凤芷容长腿跑着跑着,有什么嗡嗡嗡的声音略过了她的脑袋,凤太后娘娘花了三分钟,整理出几个关键词,芙蓉糕,栀花莲子粥,吃。随后她看了看御花园,指了指鹅卵石尽头处那别致的亭子,道:“早膳就在那里吧。”
“喏。”不得不说李总管经过多日的锻炼,身子骨也好了许多,这么一大段路跑下来,气也不喘了,腿也不抖了,比喘气如牛的年轻人好上不知多少倍,随即他傲娇地抬抬下巴,“没听见太后娘娘和监国公的吩咐吗?还不快去。”
凤芷容止不住嘴角微微抽了抽,她假装没听见李公公低喃那句,“哎哟哟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比不过我这把老骨头哟…”。看看花看看树,最后才把目光锁定在身旁那少年的身上。
凤芷容深深看了眼前的人半炷香之久,从他整齐束起的发冠到微高的眉,和淡淡笑着的眼角,那双眸子让人思忆起二月淮河边桃花,越过画舫窗,映上锦绣榻,艳美风流。
“你不管?”她可以确信先帝之所以让太后垂帘听政,不过是碍于凤家的压力,而东方旻的角色就是制衡,朝廷之上,可以牵制住凤家的,唯有东方旻,否则先帝也不会让他任监国公,和太后分庭抗礼。
像是能够读懂她深黑纯净的眼睛般,东方旻勾唇一笑,云淡风轻道:“世间如此,朝堂如此,增赋不是一两日的问题,涉及到的也不是一两家的利益,而是朝堂超过半数人的权益。因这日渐加税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他站起来,紫金色的长袍在风中勾画出完美的弧度,修长的指尖直指远方,好似透过重重宫闱,看到那皇城下,叫卖的百姓,低呼的乞儿,还有远方千千万万亩的稻穗,却换不来一家温饱。
他说:“你看,看那金碧辉煌,看那玉石碧纱,看那纸醉金迷,看那夜夜笙歌。你再看,看那木屋破瓦,看那青苔满地,看那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看那重重高墙之下,万千人滴落的血泪。”
他轻叹一声,施施然坐下,看着她,低声道:“便是看到了又如何?这萎靡早已腐蚀世家,这安乐早已浸入骨髓,偏生动不得,拔不得,有丝毫的损坏,又将伤之国家根本。国若不国,家又何家。”
凤芷容收回那远去的眸光,看向他,不动不响。她自是知晓夏商国世家贵族横行,而她如今贵为太后,垂帘听政,玉玺在握,那便是捏住了国家命脉皇权之最,就算世家全然倒塌,也不能撼动她世间最尊贵的位置。
他此番话,激的是,她于朝堂之上,那颗为民的心。他掐准了,她绝不会不听不管不闻不问,所以他说了,眉眼含笑,宛若身后的花海,艳而不俗。
她是冷漠的,但并非无心之人。正是因为见过了太多因无力而逝去的人,所以她格外珍惜生命,格外厌恶不公。轻轻叹了叹,她道:“既如此,那便如此吧。”
东方旻不动声色,轻轻抿了抿茶,才淡淡道:“为国为民,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也算达成共识了。”凤芷容轻轻一笑,忽而起身,少女脂粉未施,干净明丽的脸庞霎时逼近少年,带来一股好闻的芙蓉气息,和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鼻尖,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功告成之日,就是太后身死之日。”
东方旻唇角含笑,似莹莹水光,神色潋滟,眸光一转,内心叹道此间风景独好。少女由于弯身显露出颈项白嫩的肌肤,在晨曦中泛着淡淡光泽,因呼吸而上下浮动的肺部也带动着领口的变化,似有丝丝春光欲穿墙而出。他也低声,如同情人间的细语般,目光却不舍得移开分毫,“嗯?”
她杏眸流转,近距离地看了看某人如雪的肌肤,竟如白玉般无瑕,凤芷容再道:“大功告成,助我离宫?”
男子轻笑,为这多停留一刻的美景而荡漾开的笑意,灼灼如日光,“当然。”若没有互利,单凭她今日在殿堂上的表现而孤注一掷,他也不敢。
“如此甚好。”凤芷容答得爽快,一个起身又落座而下,深宫虽贵甲天下,奈何她并非因此而来。世间有人爱财,有人散财;有人喜食,有人厌食;人各有所好,何必强求。她举起一杯茶,茶香萦绕,浮动浅浅波纹,倒映出东方旻含笑的颜。
“举杯,成契。”
东方旻笑了,修长的指尖捧起一杯春茶,柔声道:“嗯。成契。”
凤芷容淡淡一笑,抬手饮毕杯中之茶。权势本就是双刃剑,待此间事了,她倒是想看看这大好河山,到山里听鸟鸣,到溪边饮山泉,看春时花满天,夏时虫鸟叫,秋时枫叶染,冬时梅花开,那可是她从未见过的美好景致,天不负她,让她终有机会一见,她便想尽一生将之刻在脑海里。
忽见一白衣闪过,她思绪顿断,冷冷道:“谁?”
“禀太后,司空公子方才给娘娘送来了新制的骑装。”一边小太监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双手捧起叠得四四方方的服装,低头道。
司空?是谁?凤芷容头一歪,看向东方旻,他轻扫了那银白色的骑装,眼底闪过幽深的芒光,似漩涡,漆黑而深远,嘴角荡漾开淡淡的笑意,“司空公子送的,果真精致。太后娘娘若是喜欢,便命人带回瑞尚宫留着,可好?”
虽不知此人为何表情霎时一变,倒也顺势答了句:“便依监国公所言,送回瑞尚宫罢。”
那小太监神色一顿,身形一颤,微微抬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一脸神色淡淡的太后,轻轻蹙眉,低声开口:“喏。”然后缓缓退下。
在亭外候着的一位小宫女也歪了歪头,看了看小太监远去的身影,又悄悄睨了云淡风轻的太后一眼,喉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却稳稳落入了凤芷容的眼底,她抬起精致的白玉茶杯,凤眸微眯,浅尝了浓浓的香茶。
东方旻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疑惑的凤芷容,眸底分明写着---来问我来问我我肯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绝不添油加醋的你放心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嘛---的诡辩心思。
看到他豺狼虎豹似的笑容凤芷容升起淡淡的警觉,勾唇轻轻笑了笑,头一扭便不再看他,心思忽然转了转,问道:“你今年几岁?”
“嗯?”东方旻轻轻蹙眉,不知她因何有此一问,倒也如实答了,“下官年方二十,正是娶亲的大好年纪。”
她轻轻一笑,“果真是个孩子。”
“孩子?”东方旻不可置信地挑挑眉,一双黑墨似的瞳孔中极为难得地闪着火光,他长腿一跨,弯身一压,双臂抵在她椅子的两侧一撑,俯首看向她,道:“你要看看,我是不是孩子吗?”
凤芷容微微抬眸,清冷的香气扑面而来,是极好闻的清幽花香,他的发丝垂到她脸上,她抬手拂去,对上他的眼,眸中一片清明如许,道:“管你是不是孩子,我对比我小的可没什么兴趣。”
“嗯?”
“你姐姐我年方二十有六,弟弟。”
“嗯?”东方旻仔细看了她的脸,她杏眸涟涟,含笑望向他,肌肤比那域修山顶峰上终年不化的雪还要白上几分,又似玉般无暇,当真是看不出她二十有六,他微微直起身,道:“甚是有趣。”
忽有脚步声疾疾而来,凤芷容远山似的眉轻轻一挑,抬了抬脚,似乎再一使劲,就要踹向某人的裆部,东方旻霎时一跃而起,往侧边就退了几步,她扫了一眼,眉眼含笑,也跟着有模有样学了一句,“甚是有趣。”
此时疾步而来的几人已至,到了跟前便扑通跪倒在两人脚下,“参见监国公,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句千岁的拜见台词差点没把凤芷容刚刚咽下去的茶给呛出来,她轻轻咳了两声,才缓缓道了句:“起吧。”范儿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东方大人,圣上有请。”带头的公公不卑不亢,头微微低着。
东方旻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走了两步,黑瞳悠悠转向一脸淡定的凤芷容,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地开口:“太后,可愿陪同微臣看看皇上?”
凤芷容扶额,摇了摇头道:“不了。”
这也不能怪她,那四岁的小皇帝见她一次疯一次,后来她连每日的请安都给免了,就怕小皇帝来瑞尚宫抽风。喊鬼啊鬼啊的就算了,还砸东西,见啥砸啥,砸得他生龙活虎,满身挂彩,砸得她的屋子满身疮痍,此后…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环视了一旁的太监宫女一眼,东方旻似乎很满意,笑得越发妖娆,“那便不勉强太后娘娘了,微臣告退。”那华贵的紫金长袍,踏着极尽优雅的步伐,消失在了御花园的尽头。
她杏眸微眯,看向那人的背影,缓缓叹气。想离开,是不可能的,打也打不过,只有权宜之策,先安抚这个人,再做打算。而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她缓缓起身,轻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裙,淡淡道:“李总管,去尚书房吧。”
李总管恭敬地躬身,“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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