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脸玫瑰》是作者“沉瑾”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叶予琂宁哲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还是袖间那枚深蓝色的袖扣。他忍不住麻痹自己,深究过去的事情没有意义,十年来他们之间共同的经历允许他再自私一点,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桌上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宁哲拿起接通。对面熟悉的声音一改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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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工作日,叶予琂一别几天后再次出现在公司的例行晨会上。一般这种会议应该是作为董事长兼CEO的宁哲主持,但在Z.C谁都知道叶予琂位同董事长,这种会议大部分都是她代宁哲发言,她回来后自然也不会例外。
她一出现在会议室就有参与会议的各部门主管高兴地和她打招呼,毕竟在叶予琂不在的这几天宁哲亲自主持会议,比起叶予琂委婉平和的处事风格,他可就谈不上和善,在座的各位在这些天依次被他骂了个遍。
知道叶予琂今天就回来的宁哲还是先来到会议室,透过玻璃窗,见她今天一身墨绿色西装裙搭深咖色千鸟格外套,略施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知性干练,一扫昨日疲惫的神态,看不出昨晚的小插曲对她而言有多余的影响。
宁哲难说是喜是悲,短暂地看了一会儿就马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叶予琂注意到窗外的停留过的身影,她没受影响地把会开完,一结束就径直往宁哲办公室去。
她刚敲了两下门,里面就传来“请进”的回应。
宁哲背对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旧金山高楼林立的上空,辽阔明亮的光毫不吝啬地铺洒落入这间宽大的办公室,无数金刚铁瓦的建筑物作为他的背景,叶予琂一时觉得这像是多年来他的处境。
“有事?”
叶予琂走过去把一份文件放到他桌上:“要你签个字。”
说着,她又走了几步去架子上取下药箱,口中淡淡地问道:“手怎么弄的?”
宁哲下意识抬了抬缠着歪歪扭扭纱布的左手,又迅速落下,眼神躲闪:“我会找人处理的。”
“你还想找谁?”叶予琂把医药箱放到旁边的茶几上,从里面取出来碘伏棉签和纱布,拿在手里冲不远处的男人挥了挥示意他过来,“宁董事长,你就我这一个助理。”
旧金山四月柔软的晴天里,叶予琂周身敷上毛茸茸的薄光,墨绿的裙装剔透如浸润过寒冰的翡翠,洁净温润,与她的名字相得益彰。
予琂。
男人长腿两三步跨过去,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
叶予琂半跪在地上,动作轻缓地拆掉他胡乱包扎的纱布,露出里面没有仔细处理还在渗血的伤口。
袖子向上卷起一小截,烧伤的陈旧疤痕歪曲狰狞地横亘在浅古铜色的手臂上,宁哲本能性地缩了缩手,叶予琂察觉到他的动作。
早些年她无意撞见过这道远比此时显露出来大得多的伤疤,几乎遍布一整只手臂,她初见时吓了一跳,过了很久她才装作不经意地去问宁哲,得到的回复也是敷衍,大概就是不小心烧伤之类的,而后他就没有在叶予琂眼前再暴露过这道伤疤的痕迹。
知道他不愿意提及,叶予琂便当没看见,嘴上有意说些什么去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枚袖扣是上次在巴黎买的?”
“不是上次。”宁哲闷声,“是三年前在巴黎转机延误那次。”
叶予琂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两人去法国谈业务,转机巴黎还有大半天的时间,然而她因为在迪士尼玩得忘了时间造成误机,宁哲索性让两人在巴黎多留了两天,事后她买了这枚手工袖扣送给他作为赔礼道歉的的礼物。
“你还记得挺清楚。”叶予琂有点不好意思地嗔怪,眼下的血肉却看得她心底颤颤。
宁哲听到这话勾了勾嘴角,垂眸看去,她秀眉紧蹙,神色认真且专注,柔软的手托着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拆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哄小孩似地对着伤口吹了两下,吹得宁哲心间酥酥麻麻。
紧接着她便用棉签蘸取碘伏,轻声道:“痛就先忍着点。”
宁哲拼命想把感官都放在伤口的疼痛上,从而抑制自己疯狂想触碰她的冲动。然而处理这点小伤的疼痛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反倒是叶予琂目光中的心疼和温柔投射在他的手上,烧得滚烫。
仿佛这十几年来遮掩的画卷都被这目光悉数烧尽,逐渐显露出宁哲17岁时初见她的画面,物是人非,只有这个目光在经历了种种事情后看向他时依然没变。
“这么多年还没见你怎么受过伤。”叶予琂将碘伏仔细地涂在他伤口上,怕他觉得疼便闲聊道,“上一次都要追溯到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了,我在谈合作的饭局上被人揩油,你直接把人家打到住院,我拦都拦不住。”
“也没看你想要拦。”
“毕竟是该给他一点教训。”叶予琂笑着承认,手上缠纱布的动作干净利落:“所以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呢?”
宁哲别扭地侧过头:“不小心打碎了个杯子。”
叶予琂抬眼望向他,四目相对,她最终没有拆穿这个拙劣的谎言,没有说话又低下头将纱布系好。
“今天的行程我发到你邮箱你看一下,另外Steve银行负责人下午提前回旧金山,想约你晚饭时间。”叶予琂站起身,慢慢地将东西重新收回药箱。
“今晚没时间。”宁哲拒绝道,“晚上七点有个宴会,你和我一起出席。”
“是vespera家那个继承人的生日?”
宁哲点头:“家宴规格不算大,但是他们很重视。”
叶予琂了然,vespera作为百年奢侈品牌一向低调,这两年和Z.C合作颇多,私下相交自然也是密切些,像今年这样不对外公开的生日宴会也是第一次邀请他们。
对方此举是表明长期合作的意向,Z.C目前十分需要这样产业盘根错节的老牌企业合作,vespera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晚点我让人送衣服过来。”叶予琂不敢怠慢,“Steve那边我给你先推掉。”
宁哲已经回到办公桌前,把文件签好递给叶予琂:“衣服昨天已经有人送到家里了,找个人去取就行。”
叶予琂熟知宁哲的习惯,拿过文件随口说道:“我下午亲自去拿好了,别人动你衣服你到时候心里又不舒服。”
宁哲眸光暗了暗,有什么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出口,只剩一句微不可闻的“随你”。
办公室里留下宁哲一个人,目光低垂,久久回不过神。眼中不知是刚刚缠好的纱布还是袖间那枚深蓝色的袖扣。
他忍不住麻痹自己,深究过去的事情没有意义,十年来他们之间共同的经历允许他再自私一点,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桌上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宁哲拿起接通。
对面熟悉的声音一改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你现在方便吗?你之前说的事现在有消息了,但是时间太久能找到的是在有限,我都发到你邮箱了你自己看看。”
“辛苦了。”宁哲轻声道谢,没有流露出对这件喜讯更多的情绪。
对方反而意外:“怎么感觉你没想象中的高兴?”
宁哲后知后觉,反问起另外的事情:“你觉得让她回去到底是对是错?”
“谁?”那边刚问出口就意识到宁哲的意思,“你说叶学妹?她知道乔修远的婚礼了吗?”
“她不想回去。”
“这不是很正常,谁会想去参加前男友的婚礼。”电话传来的声音逐渐没了正经,“你让她回来也好,不回来也好,都不算什么正确的事情。”
钢笔敲击着桌面发出好听的声音,宁哲不是不知道好友想要告诉他的道理。
果然那边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就是这不是属于你的选择,所以你就没有做决定的权力。你和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关系,你们认识了这么久,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该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所有吗。”宁哲喃喃重复。
“对,所有。包括你希望她能知道的所有事情。”
宴会位于vespera现任管理者的私人庄园,受邀而来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各行各业翘楚人物,以华人为主,看得出来组织宴会的人有意借此给在旧金山的华侨搭桥引荐。
本该是宴会主角的寿星竟然没有出现,叶予琂听说过这位神秘继承人的离经叛道,但还是头一次见识。
好在出席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三三两两的人有意借着本次宴会相互认识。
宁哲被主人家拉住,叶予琂和相熟的人寒暄了几句后溜到阳台吹风,冷不丁撞见有个年轻女孩坐在外面画画,画板支在腿上,一手扶画板,一手拿画笔。
东方面孔,朝气,漂亮,过目不忘。
叶予琂用英文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女孩穿着短t和牛仔裤,和屋里的灯火璀璨格格不入。她散漫地看了叶予琂一眼,像是在说“你不也在外面”。
叶予琂只好将目光从她脸上收回,转而去看她的画。
画布上的内容和今晚的宴会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说和周围一切都没任何关系,非常抽象衔接拼凑出的颜色,看上去有种奇异的美感。
叶予琂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就在昨晚刚刚看到他的婚礼请柬,常见到甚至有些俗气的样式和风格与他曾引以为荣的笔下画作极其不符。
女孩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面前的画布上,对叶予琂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或者不适。
这一切反而让叶予琂此刻很舒心,她不想在分走太多精力去社交,礼貌性地选了一个较远的位置,倚在阳台边上安静地看女孩的画作。
不知不觉的,她会想到乔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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