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浮生谁许沉浮》,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红薯小姐,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钮祜禄元初耿如真。简要概述:与我并肩前行。到了宋璃云的阁前,还未进寝殿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和如真皆被唬了一跳,那声音恍然让我想起了我入府那晚的哭声。如真摸了摸心口,骇道:“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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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阳光透过指尖,看着鸿雁飞过蓝天,微风轻吹,看着镜子里轮廓分明五官愈发深刻的自己,才想起入府已有两年了。
这两年时间内,贝勒爷没有召幸过我,依旧宠爱着福晋和李福晋,平日在府里见到也不与我说上一句话,我在府中的日子度日如年,好在阿玛还在前朝为官,府中的人也没怎么刁难我,至于那个克死嫡子的话,早被这两年的风吹散了。
我与家里通信不多,来往几次也只是阿玛问起我的近状,我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只说自己的好,我认识了耿直热情的如真,我们一起看星星,赏雨赏雪,在寒冷的冬日吃烤肉,还会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喝酒,如真的酒量很好,一坛酒她可以喝大半坛,而我饮了几杯就会醉,然后在迷迷糊糊中看如真像汉子一样把剩下的酒喝光。
容秀一直与我保持联系,她的日子还算舒坦,富增纳了几个妾室也没有危及到她,不同的是贝勒爷没有再纳新人,甚至很少出现在府里,每次给福晋请安,福晋也只会说贝勒爷事务繁忙,没有时间在府中。
我看着这个比我大十三岁的福晋,她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出现了疲惫之意,反倒是三十三岁的李福晋越活越滋润,还有宋格格,她在今年再度遇喜,这一消息下来,宋格格看人简直是鼻孔朝天了。
我和如真这两年的关系越来越好,同样不受宠的我们在府里简直是形影不离,傍晚,我来到了如真的长裕阁用晚膳,晚膳菜品很普通,这和我们地位有一定的关系,好在不是我刚入府时吃的馊饭了,简单的家常饭菜吃的倒也可口。
如真夹了一块炒蘑菇,说道:“我看宋璃云最近身子不好,脸色也不好看,估计她自己也害怕着呢。”
“七个月了吧,太医都说宋璃云过了最佳的生育年岁,现在有孕,一定是小心再小心。”
“听说她昨天和李福晋吵起来了。”
如真像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要知道地位低的顶撞地位高的,是会被惩罚的。
“她一直看不惯李福晋,这是府里人都知道的事,无奈她现在怀着孕,李福晋就算生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我点点头,舀了一碗粥,过去了两年,我虽然不曾得宠,但对于现下的生活倒也十分惬意,即便有些下人会给我使脸色,那又怎样呢,起码我现在还活着,活的也不比别人差。
热粥下肚,暖呼呼的,米香缠绕在唇齿之间,让人忍不住多喝上几口。
一碗粥喝光,如真的侍女晴芷从外走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说道:“宋格格怕是要早产了。”
我和如真惊讶的对视一眼,如真疑问道:“这才七个月,怎么突然早产了。”
晴芷说:“今早宋格格身体就不太舒服,太医来诊脉,也没诊出不妥,晚膳之前听宋格格身边的侍女晴菁说宋格格突然晕了过去,请来了太医,说怕是要生了。”
如真放下筷子,对我说:“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都是一个府邸的,不过去福晋心里怕是也不痛快。”
“好。”
由晴芷和晴芙替我们更衣,再拿了暖手炉,我们在雪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十一月的风雪打在脸上像刀割了一样疼,我看了眼如真,她白净的脸庞被风吹的通红,双手紧紧握住那只有两块碳的暖炉,与我并肩前行。
到了宋璃云的阁前,还未进寝殿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和如真皆被唬了一跳,那声音恍然让我想起了我入府那晚的哭声。
如真摸了摸心口,骇道:“这生孩子竟然这么恐怖。”
我心中也是惊了又惊,不一会寝殿就传来了血腥味,我和如真忙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看着那些接生婆来来回回的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看的我们心惊肉跳。
宋璃云的侍女晴菁在慌乱之中看到我们,忙行了一礼,如真拉住她,说道:“福晋那边没派人过来吗?”
晴菁身上手上都是血,头发也散乱着,满眼泪痕,颤抖着说:“福晋今日陪贝勒爷入宫了,现在还没回来,奴婢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现在也没有个消息,李福晋又与我家主子不对付,我家主子现在疼成这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宋璃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听的人惊心动魄,血腥味蔓延到整个房间,产婆一边喊着用力,一边换着带血水的盆,整个房间乱作一团,我们如真未经过此场面也是六神无主。
我皱起了眉,对晴菁说:“既然福晋和爷不在,你还是去请侧福晋吧,毕竟现在也只有她能说上话了。”
晴菁半信半疑的看着我,犹豫中被如真催促,“快去啊,毕竟侧福晋生养的多,她在这方面有经验,我们地位不能拿主意,还是快请侧福晋过来吧。”
晴菁再三犹豫还是跑了出去,我和如真坐在凳子上,如真手上用力的绞着帕子,脸上写满了惊恐,而宋璃云的声音绞在我的心上,一下又一下。
一刻钟后,晴菁还没有回来,我起身不安的走了两圈,宋璃云还在叫着,血腥味也越来越浓,外面也没有人来传话,冰天雪地中,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又过了一刻钟李福晋搀着她的侍女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被冻透了晴菁,小脸通红,浑身直哆嗦,我让她去喝碗姜汤,她连忙退下了。
李福晋穿了一件灰鼠大氅,头上簪着贝勒爷赏赐的翡翠猫眼簪,脸上没有一点忧色,那不紧不慢的态度倒像是来看热闹的。
我和如真行礼,她玉手一挥,我们二人起身,如真说宋格格难产,贝勒爷和福晋没回府,还请侧福晋做主。
李福晋坐在椅子上,斜了一眼宋璃云的寝殿,说道:“这样的小事也要告诉贝勒和福晋吗,也不怕惊着他们,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怎的宋格格这般矫情。”
我和如真面色尴尬,府里只有我们二人未曾生子,李福晋像是没在意我们神色一样,随手叫来一个稳婆问道:“这宋格格生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生出来。”
那个稳婆连忙下跪,额头上布满了汗,脸色十分难看,说:“回侧福晋的话,宋格格早产加上难产,这孩子月份小,一直生不出来,我们怕损伤格格玉体一直用参片提着格格的精神,只是这时间长了格格也没劲了,怕是更难生了。”
李福晋转了转腕上的赤金石榴手镯,嫌恶的说:“生个孩子用那么名贵的参片作甚,贝勒爷崇尚节俭,被他知道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稳婆头埋的更低,几欲碰到地面,她一头的银发碰到了李福晋的鞋跟,李福晋收了收脚,说:“既然格格生不下来,你们让她生下来就是,我生弘昐时不也是难产,一碗催产药就生了,照例给格格一碗药不就是。”
我心下一惊,弘昐是李福晋失去的孩子,她说这话时好看的眉眼也有一丝悲凉,想必是怀念那个孩子,她见稳婆跪在地上不动,怒道:“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等下格格出了什么事,小心贝勒爷摘了你的脑袋。”
稳婆连忙点头,汗珠随着摇晃落在了地上,我看稳婆的背影,心里产生了不安。
李福晋喝了催产药生下的孩子两年就夭亡了,而现在她让让宋璃云喝,她的怀了什么样的心思,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
一刻钟后,稳婆喜道:“格格,用力,头出来了!”
“生了!生了!”
稳婆的喜声让我和如真都放下心来,但随即我们的心又提了上去。
“孩子怎么不哭啊。”
我听见稳婆用力的拍打着孩子的肌肤,啪啪的清脆声入了每一个人的耳,饶是这样,那个孩子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颤抖着带了哭腔,“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了。”
接生的稳婆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跪在李福晋面前,满手的血污,看的李福晋直皱眉。
李福晋身边的侍女晴茉甩着帕子说道:“干什么啊,小心冲撞到侧福晋。”
稳婆抖如筛糠,一字一句说道:“格格产下了一名死胎,现在已经昏了过去。”
如真惊的站了起来,一阵风带动了我的耳坠,叮咚作响,寻常人家都忌讳死胎的诞生,更别提这帝王家,死胎代表了晦气,宋璃云以后再想获宠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李福晋嫌恶以帕捂脸,不停的说道:“真是晦气,真是晦气,怎么会生下死胎。”
我冷眼看着她,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对于宋璃云的同情,反而不断说出伤人的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心可以有如此之冷。
外面传来了躁动声,原来是贝勒爷和福晋回来了,福晋一进门,就赶着去看宋璃云,片刻过后,带着惊吓的表情退了出来。
我们行了礼,贝勒爷的语气没有什么感情,淡淡说道:“怎么样了?”
福晋面如白纸,说道:“产房污秽,恐脏了爷的耳朵。”
贝勒府坐在了椅子上,对下跪的稳婆说道:“格格怎么样?”
稳婆吓得头都不敢抬,不停的磕头,直到把额头磕出血痕才停下,“回贝勒爷的话,格格早产诞下一名死胎。”
贝勒爷皱了皱眉,不耐的说道:“今日接生的稳婆停了例银,下去吧。”
稳婆磕头如捣乱,连忙退下了。
我感叹贝勒爷的仁慈,他到底是仁慈还是没把宋璃云这胎放在心上,产下死胎往往与接生不当也有关系,贝勒爷就这么放她们走了,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福晋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珠,凄凄的说道:“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该与额娘说那么多的话,要是早回来,璃云这胎或许还能保住。”
贝勒爷看了眼福晋,轻声说道:“孩子命薄,和你没有关系,即便你早回来了也无济于事,吩咐下去让宋格格好生养着,那个孩子,葬了就是。”
那个孩子,贝勒爷甚至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也没有去看一眼,更没有起名字,只是随意的让人葬了,也没有追问宋璃云的稳婆,就像一件玩意一样,随意的丢在一边。
李福晋弯了弯嘴角,眼里闪动着流光,福晋擦了擦泪珠,没有多少悲怜之色,我冷眼看着,一屋子的人,心怀鬼胎,虚情假意,各演各的戏,看的都心累。
宋璃云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终日窝在阁中,摔东西,砸东西,这是贝勒爷变相的软禁,因为在她失去孩子第二日,她说李福晋让她喝催产药,一定是那碗药有问题,要不然她的孩子怎么会死。
贝勒爷听后震怒,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再强调让宋格格好生静养,不许外人打扰。
寒风夹杂着冬雪,风吹来一声又一声的哭喊声,这样凄厉的声音终究是没熬到过年,年节的喜庆盖住了一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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