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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离开凤仪宫后，我便一直躲在练功房里，挥剑发泄心中郁结。剑招越使越烈，直到手臂发麻，额上沁满汗水。
"就这般恼我？"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浑身一僵，手中的剑势戛然而止。我不敢回头，只低声道："不敢。殿下说得对，我这样的身份，确实配不上......"
"你既然这般聪明，为何在这件事上却犯傻？"他打断我的话，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我听出他话中有话，却还是倔强道："殿下教训得是。"说着便要跪下行礼。
"站住。"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我的手臂。他的力道很轻，却让我动弹不得。
"你当真以为，我说那些话是发自内心？"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还是说，你宁愿相信我对你全无情意，也好让自己死心？"
我的心猛地一跳："殿下......"
"凤仪宫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靠得更近，呼吸几乎拂在我耳际，"你以为四哥是真心要娶你？他不过是要借你试探我罢了。"
一滴冷汗顺着我的背脊滑落。我这才明白，原来今日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试探。
"殿下的意思是......"
"我若表现出丝毫在意你，你现在已经在大牢里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你可知道，四哥为何偏要在母后面前提这件事？"
我如坠冰窟："是要......"
"是要让母后以为，我们之间有私情。"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我当然知道。皇子与宫人苟且，这是死罪。
"所以......"他缓缓松开手，"你要记住今日在凤仪宫时我说的每一句话。记住我是如何轻视你，如何看不上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却让我的眼眶越来越热。
"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如同叹息。
我站在原地，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那些看似伤人的话语，实则是在保护我。而他那句"看不上"，恐怕说出口时，比我听在耳中还要痛上几分。
"记住了吗？"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我擦去泪水，深深行礼："民女记住了。"
从今往后，我与六皇子之间，也只能是这般君臣之礼了。
9.
听说妹妹要在中秋为太子献舞，我按捺不住，去了昭华。
见我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她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一身华贵的紫纱宫装，头戴金步摇，举手投足间满是的贵气。谁能想到，这个在太子面前婀娜起舞的美人，曾经是那个在满门抄斩时紧抓着我衣角的小女孩。
"太子说我的舞姿越来越好了。"散席后，她对着铜镜梳理长发，眼中闪着志得意满的光芒，"等这支舞献完，他答应让我搬去延禧宫。"
"妹妹，"我压低声音，"你忘了吗？当年就是太子在朝堂上一手构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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