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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跟女孩套近乎，“你知道一个叫赵甜的姑娘吗？她和我一般大，也是‘嫁’到这个村的。”
“赵甜？不认识。”
我心里难过，不死心，给她形容赵甜的样貌：“她圆眼睛圆脸，脸上有两个酒窝。”
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又熄灭了：“她啊，是我嫂子。她已经死了，被我哥给......打死了。”
她看了一眼地头打盹的老太太，低声劝我：“快逃吧！”
我的心扯着疼，赵甜已经被打死了。
她和我都是独生女，我不敢想，她父母知道她死了会有多难过。
“嘿，发呆做什么？偷懒啊！”老太太醒了，举着拐棍恶狠狠的看向我。
那个女孩已经埋头插秧去了，太阳落山收拾农具回家时，她又朝我看了一眼。

我明白她眼神里的意思，可我逃了，我女儿怎么办？
我回到赵家的泥巴屋，孩子尿湿了，哭的嗓子都哑了，没人管她。
婆婆摔摔打打：“就知道哭，赔钱货！”
又递过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把这个喝了，赶紧怀个儿子。”
我装作欣喜若狂的样子接过来一饮而尽：“妈，你放心，我一定为赵家生个大胖小子，给赵家延续香火。”
我的辛苦劳作和低眉顺眼让赵家人很满意，本来要丢我女儿出门的，也就由着我拉扯女儿。
接下来几年，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带着女儿逃跑。
她六岁的时候，我跪着求赵四让她上学。
赵四喝的烂醉，拿烟头在我身上烫了个疤：“赔钱货还想花钱，我打不死你！”
我挨了一顿拳脚。
我不死心，如果女儿不读书识字，她也会跟我一样。
我又去跪求‘婆婆’。
‘婆婆’对我没怀上大胖小子正满肚子气没地方发，拿着老太太的拐棍打了我一顿。
我跪在地上磕头：“妈，我会干活，求你让小妮儿上学吧！”
赵四喝酒赌博，没往家拿一分钱。自从买了我，‘婆婆’和‘奶奶’也不干活了，家里干活的只有我一个。
为了让我好好干活，‘婆婆’同意了让我女儿去上学。
上学的前一天晚上，‘婆婆’教训我女儿：“不要在外面胡说八道。”
她鹰隼般的眼睛在我和女儿之间来回扫视，眼里是严厉的警告。
山里地头的活儿很是辛苦，我从早干到晚，累的腰都伸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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