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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殍》 小说介绍 白令海在湖岸边钓鱼,遇到一桩离奇事儿。 身为警察的沙华调查这起案件,却发现这个案子似乎与自己的女儿有关。 原本两个不相识的人,却因为另一个人的“暗中撮合”将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书中主要讲述了:白令海在湖岸边钓鱼,遇到一桩离奇事儿。 身为警察的沙华调查这起案件,却发现这个案子似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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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殍》 小说介绍

白令海在湖岸边钓鱼,遇到一桩离奇事儿。 身为警察的沙华调查这起案件,却发现这个案子似乎与自己的女儿有关。 原本两个不相识的人,却因为另一个人的“暗中撮合”将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书中主要讲述了:白令海在湖岸边钓鱼,遇到一桩离奇事儿。 身为警察的沙华调查这起案件,却发现这个案子似乎与自己的女儿有关。 原本两个不相识的人,却因为另一个人的“暗中撮合”将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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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亲人的离世,是件极其残忍的事。无论生前的关系有多碎裂,死亡也能将感情粘系在一起。

记得那是二月的最后一天,星期四。白令海坐在重症监护室(ICU)门外的等候区里,等待着父亲的消息。阳光从他身后的窗口洒向地面,显示又过去了一夜。自从父亲进入ICU抢救以来,这已经是第三天。

三天来,负责抢救父亲的医生只出现过一次。在简单告知他父亲病情的严重性后,要求他签署了一份病危通知书,之后医生便匆匆返回岗位没再现身。

白令海只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每天在椅子上小憩,等待父亲病情的最新进展之外,就只能看着标有“ICU”的白色电动拉门在他眼前时开时关。

他目睹了很多奄奄一息、需要抢救的病患从ICU里进进出出;也看到很多医生急切呼喊其他家属名字的迫切场面。除此之外的其他事,他什么也做不了。更帮不了父亲。

等候区里的座椅像电影院的观众席一样排列,白令海就坐在最后一排。坐在他周围,同样是一脸愁容的其他病患家属,已经把剩余的座位全部填满。在所有人注视着的正前方,就是紧闭着的标有“ICU”的白色电动拉门。

白令海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已经是13:34,迟滞跳动的红色数字让他感到有些心烦。

一上午又过去了,白令海心想。耳边除了不时传来的隐隐啜泣声,以及浅浅的鼾声。父亲的任何消息他还是没有听到。

身体陷入深深地无力感之中,弥漫在等候区里的压抑感也快要抵达顶点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时,一直处于紧闭状态的白色电动拉门却像在安慰他似的缓缓的打开了。

ICU的白色大门像舞台上的帘幕般在白令海的眼前缓缓地移动,坐在他周围的人群瞬间被引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白令海也觉得有些吃惊。但马上,人群里的议论声纷纷停止,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注视着电动拉门的方向。刚才还在他耳边萦绕的啜泣声和鼾声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众人的注视下,穿着粉色制服的男医生从正在变大的门缝里露出身影,医生的一只脚还踩在开启拉门的踏板上。直到大门完全打开后,医生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医生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垛旁,一边扶着鼻梁上的眼镜,一边扫视着等候区里的众人,庄重的神情犹如传播纶音的使者般不容亵渎。直到他的视线停留在白令海的方向时,扫视的动作才突然停止,然后开口叫了一个名字。

白令海本以为医生会叫自己。然而在他听到名字后,一直坐在他身旁的女子却在这时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女子身穿一件绿色的上衣,背影看上去就像一株快要枯萎的植物,一路上踉踉跄跄的走到医生旁边。

白令海待在原地,有些失望的注视着那个与他年龄相仿、正在与医生交谈的女人,虽然他知道他们的父亲得的是同一种病。但长时间的等待让他失去了同情心。

两个人在之前的闲聊中,那个女人告诉过白令海。她的父亲也是因为脑出血进入ICU进行抢救的。虽然时间上比白令海的父亲稍晚一些进入ICU,但是从病情的严重程度来说,两位父亲的情况似乎相同。

白令海一边注意着那个女人的表情,一边不禁的在想:既然病情相同,那如果她的父亲能够脱离危险的话,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也应该没有问题。想到这里时,他突然看到女人那张眉头紧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白令海瞬间就明白应该没有问题了,女人的父亲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他不由得也跟着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微笑。但是两分钟后,他的笑容就变成了无法言表的痛苦。

白令海看到女人眼含泪水,一阵激动的点头之后,便结束了与医生之间的对话,脸上散发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折返了回来。可还没等女人走到一半时,医生便又朝着等候区叫了另外一个名字。是白令海父亲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名字后,白令海先是心头一惊,但身体还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他与女人擦身而过,来到医生的面前。

医生先是确认眼前的白令海就是病人的家属,然后表情严肃的对他说道:“我们尽力了。”

白令海听到这句话,表情僵硬的愣在原地,心里瞬间感到一阵悸痛。他没想到等待了这么久居然就是这样的结果?看来老天没有像眷顾那个女人的父亲一样,眷顾自己的父亲。

但随即他又听到医生接着说:“你父亲的病情虽然暂时稳定住了,但是并不乐观。始终都没有脱离危险期。或者说他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您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父亲他究竟怎么样了?”白令海焦急的问。

“你父亲他,”医生的表情似乎很难开口,但还是下定决心的说,“由于脑出血的位置是在脑干部位,目前还没有积极有效的治疗方法,所以只能采用保守治疗的手段。”

白令海还是觉得一头雾水。“你是说他无法痊愈?”

“比那情况还要糟糕。”年轻的男医生有些于心不忍的说,“怎么说呢?其实就是你的父亲只能依靠机器维持生命,而且还不敢保证日后能够清醒过来,也就是说,他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变成植物人。”

白令海听到医生的解释,顿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语言全都丧失了。

“而且,”医生接着说:“依靠机器维持生命,必须在重症监护室才能完成。每天的治疗费用大概在五千元左右。”

“你是说我父亲维持现状的话,每天就要五千块钱?而且只是以植物人的状态存活?”白令海想要更加确认医生的意思。

“是。”医生回答的声音很小,非常轻微的点点头确认道。

“那,那,那脱离机器他会怎么样?会死?”白令海结结巴巴的问道。心里非常害怕听到医生的回答。

年轻医生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拨了拨压在帽檐下面的刘海儿,表情像默认似的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找你沟通的原因。我们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虽然用的都是保守治疗方法,但也用尽了所有手段。很可惜,依然没能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现在仍然高烧不退,已经达到40度,体温调节中枢已经失常。因此到了必须要与你沟通的时候了。”

“沟通?”

年轻医生叹了口气说:“我们都是普通人,五千元的费用可不是小数。因为接下来的治疗依然还是以保守治疗为主,所以目前的状况,以及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都有必要让家属清楚的知道。”

年轻医生委婉的表达,让白令海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一面是每天五千元的医疗费用,但得到的可能只是植物人的父亲。另一面是作为家属,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从而放弃治疗,但父亲可能随时都会死。

“您的意思是让我选择是吧?”白令海忍不住开口问道。

年轻医生露出坚定的眼神说:“作为医生,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履行我的职责进行抢救,并且也希望所有的病人都能安然无恙的回归家庭。但作为家属,高昂的治疗费用以及日后的照料,你都有必要进行考虑。还是那句话,我们都是普通人。很多时候,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得起,也未必都想承担。告知病人家属真实的情况,也是我们医生必须履行的义务之一。”

听到医生委婉的回答,白令海想要对这番言论进行反驳。却又感到无言以对,什么都没说出来。

二人间陷入了沉默。医生最后对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从医生那落寞的表情来看,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却又有一些心有不甘。

医生松开了一直踩在脚下的电动拉门踏板,ICU的白色大门在白令海的身后重新缓缓地关闭。

白令海无助的留在原地,面朝着等候区。他感觉此时坐在等候区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看着自己,似乎都在等他下最后的决定似的。他感到脸颊刺痛,甚至想到了逃离。

白令海从人们那异样的眼光前经过,茫然的走回到之前的座位,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之前他想像过无数种父亲可能会遇到的最坏结果。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死神竟然会把选择权交到他自己的手里。高昂的费用换来的可能只是植物人的父亲,而且那费用他根本就负担不起。剩下的就是死亡。纯粹的死亡。

白令海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看着那一分一秒跳动的红色时钟数字,双眼茫然地出了神。

三十分钟后。白令海内心挣扎的换上防菌服,通过医生的引导进入了ICU,见了父亲最后一面。病床上的父亲仍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头发的头部,肿胀的像大头怪婴一样。他握着父亲的手,哭着与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唯一亲人做了最后的告别,然后便让医生拔掉了插在父亲身上的各种管子。

之后,父亲便死在了从ICU转移到普通病房的路上。享年59岁。

父亲就这样死了。白令海想着。

回忆总是在不经意间袭来。不知不觉间,天空下起了雨。双眼直勾勾望着湖面上泛起涟漪的白令海忽然回过神来。难过的画面瞬间从脑海中消失。

白令海赶紧将手里的鱼竿提出水面。鱼竿发出嗖的一声响。可是鱼钩上早已空无一物,就连刚刚挂在上面的鱼饵都不见了。

都怪又想起了父亲,白令海叹了口气。自从父亲离世之后,已经过去了半年,白令海便辞掉了工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每当回想起病床上父亲的样子时,他就觉得工作没用。就算父亲任劳任怨的工作了一辈子,每天的五千元治疗费也依然负担不起,而且人类的所有价值观与生命结束的那一刻相比,似乎完全都不值一提。

白令海把搓成小团儿的鱼饵重新挂在空空如也的鱼钩上,然后挥动手里的有鱼竿,再次投入水中。

然而,坐在钓箱上盯着那浮在水面上的浮标,他又忍不住反刍起父亲的事。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自从没有工作以后,白令海除了每天无所事事之外,每到星期四,他便会戴着父亲的渔夫帽,拿着父亲的钓竿来破碎湾钓鱼。这是父亲生前最爱的运动,也是自父亲离世以后,因为选择杀死父亲,用来缓解内疚的唯一方式。

但是,雨越下越大,明明刚才还是晴朗的天空,此时却以乌云密布。闪电宛如一条白色的游龙不时在乌云之间穿梭,而后,传来一阵沉闷的轰响。八月的天气,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就像是处于青春期的叛逆少女,随时都有可能大发雷霆。

今天就到这里吧。耳边的雷声渐渐散去,白令海在心里想着。今天一条鱼都没有钓到,满脑子却都是父亲的影子。

头顶上方的红色太阳伞被雨水拍打的噼啪作响,这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他再次提起鱼竿,准备收齐装备回家。可就在鱼线脱离水面的那一刻,他却看到鱼钩上挂着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白令海有些纳闷,眯眼瞧着挂在鱼钩上的物体。仔细一看,发现不是鱼,而是一团湿漉漉的水草。

他伸手去摘那水草。可是手刚一握上去,掌心就感觉到水草里面似乎包裹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什么玩意?

他皱起眉头,用拇指抠掉一小块附着在表面的淤泥。包裹在里面的东西顿时显露出一角。是一个金属材质的东西。白令海确定。

可究竟是什么呢?带着好奇,白令海拿着那个东西从太阳伞下面走出来,冒着大雨来到满是泥泞的水边清洗。等从水里再次把东西捞起来一看,发现那是一个做工精美、锃光瓦亮的金属球体。

白令海把手里的球举在眼前,全然不顾还在淋雨。盯着手里的东西感到更加困惑。他觉得这东西拿在手里很轻,大小和重量都与一个网球差不多。整体看上去就是一个完美的金属圆球,怎么看都不像是日常能用到的东西。而且,在刚刚过去的几秒时间里,富有光泽的球体表面总会闪烁出一层淡淡的蓝光。就像是一颗会“呼吸”的明珠一样。这让他感到非常神奇。

难道这是一个宝贝?他想。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幸运。但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太过幼稚。如果在这种地方也能捡到宝贝的话,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算了,还是不去想了。白令海暗忖。没钓到鱼就当是弄个纪念品回家也不错。说不定这东西就是附近的工厂不小心流进湖里的工艺制品而已。住在现代化工业城市,什么东西流到水里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白令海站起身往回走。这时,雨下得依然很大。潜伏在高空中的闪电仍不时在乌云之间闪现。

白令海从浅滩踏上岸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就在他马上要走到太阳伞的下面时。突然,头顶上空的闪电犹如一条链接天地的绳索,笔直的从乌云之中射出。那力度就如同一发从天而降的炮弹,狠狠地砸入了他的掌心。

白令海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听见耳边突然乍起一声巨响。两眼一黑,瞬间被击倒在地面上。

白令海仰面朝天的躺在湿乎乎的岸边。任凭雨水在脸上拍打。毫无抵抗可言。

一息尚存的残缺意识拼命的在催促自己快点站起来,但却动弹不得。

恍惚间,他感到身体失去了控制,完全不受自己的意识支配。握着金属球的那只手,正在不听话的举向天空。

……绽放。意识像被入侵了一样。——的确。散发着淡蓝色光泽的金属球体开始在高举的掌心之中缓缓地展开。那形态宛如一颗亟待唤醒的种子,正在不由分说的怒放;与此同时,一束炫目的蓝光从“种子”的内部射出,垂直的射向天空。仿佛一道擎天的光柱,瞬间将天空点燃。

“啊!!”白令海痛苦的嘶喊着。蓝色的光芒与闪电在高空中交织在一起,正在源源不断的回落于掌心。每一次涌动,都令他忍不住的放声哀嚎。

也许,只有痛苦的本能还未被剥夺。涌动还在继续。白令海就像一条被钓上岸的大鱼一样浑身抽动着。不时吞咽着雨水。

痛苦持续了好一阵儿才结束。天空逐渐黯淡下来。熄灭的“种子”从掌心之中滑落。举向天空的手臂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垂落在身边。那种不断涌入体内的痛苦之感也一并消失了。

终于结束了。白令海依稀中觉得。虽然身体还无法动弹,但他知道自己活了下来。他不明白刚刚经历的痛苦所谓何意,但似乎是扛过了一劫。

只是身体还在极速衰弱。

天边的闪电在逐渐黯淡的视野里划过。耳边的雨声也在渐行渐远。白令海缓缓地闭上双眼,直至完全陷入黑暗。在意识完全脱离身体之前,他听到了闪电过后的那声雷鸣。

……沉闷而又微弱的回响。

“父亲……”

之后便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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