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都市小说《清溪河往事》,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邹光明攀扬,是网络作者“攀陆”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感。他的学习成绩只是出自本能,並没去刻意努力。他知道努力也是白费,再好的成绩也不可能升学再继续读书了。离开学校课堂,跨进生产队上班劳动,在田间地头劳作时,经常听到生产队老一代的人...
《清溪河往事》免费试读
攀扬家住在离永新场不远的清河村。他虽上小学时成绩非常好,主科成绩一直是年级的第一名,各方面表现也很优秀,也很受老师和同学喜欢。因其出身成份问题,哪怕那些经常靠抄他作业,平时考试都不及格的同学都 “考上”了中学,他却 “落榜”了。班主任李老师在告知时都无言可说,只有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这一结果不是意外,攀扬早就知道是肯定的。但在老师告知后,还是沉闷了几天。
其实,在学校读书早也使他反感,压抑,甚至厌烦。阶级教育,阶级分类使他及他们这类学生痛觉自悲、痛苦,抬不起头,有如寒针刺背之感。他的学习成绩只是出自本能,並没去刻意努力。他知道努力也是白费,再好的成绩也不可能升学再继续读书了。
离开学校课堂,跨进生产队上班劳动,在田间地头劳作时,经常听到生产队老一代的人讲一些他们的经历或见闻。田地里、课堂上的两种说法在脑海里碰撞着。
地主资本家们都是剝削阶级,都是些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的坏人,他们吸尽了穷人的血汗,过着不劳而获的生活。他们是剝削者,他们的财产是靠剝削穷人得来的,穷人之所以穷是被地主等剝削阶级欺压剝削造成的。他们横行霸道,横行乡里,欺儿霸女,无限欺压穷人,剝削穷人,穷人只得忍气吞声任其欺凌。在学校的长期灌输教育下,早已深入脑海。
在田地里听到老农做活路时讲:有的地主那点财产是勒紧裤腰带干活,勤俭节约,省吃俭用,是从牙缝里节约出来的。有的穷人是不发奋,好吃懒做,有点就吃点,家当都被他吃光了,所以光起一条球。
离场不远有一较为富裕人家,他上街坐茶馆,尿胀得受不了哪都不去屙,一直敝着,脸都胀红了才赶紧往家跑,路过路边别人家地时他也不会把尿屙在别人地里,一直到自家地里才解开裤子把尿屙在自家地里。尿胀得使他不断打着尿禁,有时裤子都没解开尿就冲出来了,把裤档都弄湿一块,以此常被人取笑。
他家通常也不吃晚饭,一天只吃两顿。象做犁田挖土这些重活时,煮点极稀的麦羹羹米羹羹装在茶壶里,放在田边地头,实在饿了喝几口,这样又用它充饥,又用它解渴,一心就是想攒钱买地凑家业。
老人在院垻里讲:自古干人你就惹不起,惹到他你就甩不脱,反正干起一条球,和你死打赖,要啥都没有,要命有一条。你拿他的命来做什么?哪个朝代都有法律,谁伤人性命都得偿命。
老庄稼们经常讲一个笑话:说一个长工嘴里叼着叶子烟蹬在茅司坎上阿屎,一磴就是半个时辰,老板问他 “你怎么屙屎要屙这样久?” 长工说:“你好几天不打牙祭(吃肉),肠子都生了锈不滑刷,屎老屙不岀来,我脚都还蹬麻了嘞,你还要说。” 老板就煮肉打牙祭,第二天,长工还是那样在茅司叼着叶子烟久蹬不起。老板去茅司问他 “你说几天没吃肉打牙祭肠子生了锈屎屙不出来,吃了肉打了牙祭怎么你还是在茅司蹬这样久不起来?” 长工回头向粪坑里看了一眼后望着老板笑着说: “牙祭打了肠子又滑刷很了,屎屙出来都不晓得,我还以为屎还没屙出来,使我冤枉在这里蹬了这半天。”
生产队老队长是个庄稼老把式,他年轻时在重庆帮人当长班(工)。他常讲一些帮人当长班的事:他说他在重庆郊区一处帮长班,主要是种菜给老板担到城里去卖。他们一共三个长工,有时故意耍弄老板娘,开她的玩笑一一一如见她那顿饭煮得偏少,他们几个长班相互使个眼色,一个人就加一碗饭,把甑子里的饭全吃光,让老板娘在厨房忙完事后出来吃饭时甑子底都刨干净了,使得她自己还得重新煮来吃。等她第二顿多煮点时,他们又故意一人少吃碗,让饭剩起。剩饭他们又故意不吃,除非老板娘把剩饭煎成油炒饭,不然就让老板娘一个人吃剩饭。
…………
不能上学读书了,攀扬对读书的兴趣依然很浓。经过短暂的沉默,在劳作之余,只要一空下来,不管拿到什么书,什么纸张,只要上面印有字,哪怕是只言片语,都不会放过。就是在吃饭、蹲厕所,睡觉前在微弱的灯光下,只要手里能拿到有字的纸张,都会看上一遍。那个时候必备的 “红宝书” 毛选三卷、毛著甲种本、乙种本、单行本、语录本、老三篇都背得烂熟。
熟背 “红宝书” 是当时的时尚,也体现 “立场” 问题,“觉悟” 问题,“忠不忠”的问题。最实用的是当你受到别人指责的时候,找一段对你有利的 “语录” ,背出来回应对你的指责,用这个 “万能的令箭” 保护自己。比如有人要打你,你就说 “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 不过打你的人也会理直气壮的高喊 “毛主席教导我们: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是 “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
有一次生产队一个贫农青年和一个下乡知青发生争执,吵架对骂,下乡知青把城市农村吵架骂人的话都用上,眼看农民青年渐渐的吵不过下乡知青了,他脑壳里一搜索,找到了一句重磅语言一一一提高声音对下乡知青吼道 “毛主席教导说:知识青年到农村来,是接受我们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你就不要在这里逞凶了,应好好接受我们贫下中农的教育。” 下乡知青反应较快,马上还击道 “毛主席教导我们:中国最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问题。今天我也该教育教育你这个无知的臭农民。”
同生产队的同学梁初吉,读书时经常抄攀扬的作业,考试也经常不及格。因是 “好” 出身一一一贫农成份,“考” 上了中学。两家相距不远,两个也相处不错,攀扬常去把他的语文、数学、地理、历史等书拿来看,都能看懂看会。只是家里和生产队农事都很多,没有时间系统学习,也没做作业巩固。在当时视知识如粪土的年代,也感觉学来无用,只是出于本能和爱好,看书消遣,没把知识学到家,造成他终身憾事。
失学后的攀扬在十六七岁就开始在生产队上工劳动,由于勤快好学,不怕吃苦,十八九岁就能熟练掌握农村的各种农活。深受生产队人们的好评,也成了队里的主要劳动力。这种肯吃苦,又服从队里安排,又能踏实干好生产队各种农活的人,都是留在队里,是很难派出去干外调工的。这次公社又向各大队生产队调派劳力去修筑从皂角林到紫荆公社的公路。经过向队长要求,队长可能考虑到能派出的人都派出去了,庄稼也快收割完了,队长和他私下关系也还可以,这次就同意派他作为修筑紫荆公路的外派工。这也是他唯一 一次当外派工,吃到补差粮,不在生产队出工劳动,又算是在生产队出工。没给生产队创造劳动产值,却要把那外来工分拿回来参与生产队的分配。
那时国家的很多建设,都是向农村无偿征调劳力去干,工天拿回生产队由生产队评记工分,作为在生产队的劳动工天,参与生产队年终结算分配。时间大多选在每年秋收后到第二年春耕大忙前,也就是从季节上来说是相对的农闲期。
也到通知报到的日子,攀扬带上薄旧的被盖,一根已经有点烂的草席和一两样换洗衣裤,自用工具锄头和扁担就向驻扎的地方走去。住地在紫荆山下的环山村山岗坪,午饭前,他问路来到山岗坪。
山岗坪院子不大,住有三户人家,坐西朝东的房子一正一横,横房在右边,形如阿拉伯7字形。房子是土墙瓦盖,一楼一底两层,虽陈旧,但在当时是瓦房就是好房子。各家猪圈牛栏是草房,分散在两面屋侧和屋前坝下。连队和伙食团设在这里,人员分㪚住在附近几个农民院子里。攀扬幸运地被安排住在山岗坪,吃饭近,不走路。睡觉的铺就铺在左面李家正房房子檐廊踩柱的㚒层里。这㚒层只安有几根楼条,是空的。平时农户是用来放柴,放杂物,农貝的。攀扬他们用竹子、粗柴棍搁在上面,垫上干稻草,把草席铺在上面,就算是 “铺” 了。空间很矮,在上面只能躺着或坐着,坐着头可顶着房顶谷条和瓦片,冬天的雪风,从瓦缝里灌下,吹得人透身冰凉,整夜都是冷冷的。一简易木梯,斜搁在楼条上,供几个人爬上爬下。晚上不点灯,不照亮,天黑后就爬上去躺着,或几个闲吹牛,或一个人静默闲想,做累了,容易入梦乡。年轻人肾功能好,敝得住尿,加之没吃汤菜,没喝汤,如口干,就在厨房的石水缸里舀瓢冷水喝。冬天起夜又冷,除个别天外,都不起夜屙尿。上面一共住了六个人,紧挨着攀扬的是本大队高山嘴生产队的刘全有。刘全有比攀扬小三四岁,才十七岁不到。他人还不大,力气也还没长大,但较机灵,长得精骨,黑瘦黑瘦的,干重活体力还有些弱。攀扬经常帮他,关照他,以前他们虽同是一个大队的,但也只是认识,没有交道,从此以后他俩成了一辈子的好朋友。
食堂就设在他们睡觉踩柱下面里面间屋子里。每顿都是一个独菜,煮饭简单,工作量不大,伙食团就一个炊事员,一个团长。炊事员矮矮的,有点偏胖,但又不怎么胖,二十五六岁,姓胡,名叫胡福昌。他嘴巴会说,也爱说。只要一到食堂,就尽听到他在不停地说。他和你说话时,老会拿眼先瞟你几眼。他爱巴结干部,老在干部面前献殷勤,拍马屁,有些人有点瞧不起他。他煮的饭菜不说好吃,但也还过得去。不过,那时人们不追求什么味道,只想多得到点就好。团长姓朱,个子高高瘦瘦的,是个中年人,看起有点斯文。他对人还比较亲和,没见他发过什么脾气,也没见他笑过。团长除了买菜,领收配给的物资,发放自制的饭票外,有时也帮帮炊事员分打饭菜。饭菜很简单,饭一般三顿都是用大木甑蒸的甑子饭,打饭时用称称。因配有粗粮,早上有时是玉米面窝窝头,中午、晚上有时是蒸红苕。红苕是整个洗净后放入木甑里蒸熟,打饭时也用称称。菜大多都是素炒白萝卜片或素炒连花白菜。一个月打一回牙祭吃一次肉。一次肉一般一人半斤,每次都是弄回锅肉或红烧肉,回锅肉、红烧肉里不配菜,光肉好称分,不存在谁菜多肉少,谁肉多菜少的纠纷。吃肉的顿有用煮肉的肉汤煮的白萝卜片汤,吃一次汤菜。打牙祭的顿就有两个菜,一干一汤。
连里唯一的一个官,就是连长,只有他一人脱产不干活。攀扬他们这个连连长叫张才开,四十来岁,人精瘦精瘦的,脸皮有点青黄,嘴长得有点尖翘,说话时嘴唇老包不住牙,有点向外飞口水沫。和他近距离站时,最好站在他侧面,不对着站。本来他也不是那种做起很凶,很讨人嫌的干部,但有很多人还是不怎么喜欢他。他脸青无肉,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他 “檐老鼠皮子” ,当地人把蝙蝠叫 “檐老鼠” 。
最糟糕的是上茅司屙屎,(此地那时把上厕所解大便叫上茅司屙阿屎。)农村茅司一般都是用石板㧜一个一米多宽,一米到一米多深,长看猪圈多少而定的粪坑。上面安猪圈时空出一尺左右,作为蹲着屙屎之处。屙屎时蹲在茅司坎上,把屎直接屙到茅司粪坑里。如粪坑里的粪是稀汤汤,屙出的屎“咚”的一声落下去粪水会溅起来,把屁股溅得满是粪水。当然女人们屙尿时也蹲在坎上这样屙,只是方向相反。担粪时也在这里舀粪,把茅司坎弄得全是粪水粪渣。攀扬的经验是:去解大便时,先把舀粪的粪舀子放在粪坑里试探一下,如粪水稀,又没结壳,就把粪舀子放在粪水上,把屎屙在舀子里,这样屁股就不会被溅粪水。昨天到后,他到住户的茅司去小便,就用粪舀子试探了粪水,粪水虽不是很稀,但他想三家茅司增加这么多人屙屎屙尿,人多粪便多,人粪便比猪牛粪便臭,茅司更臭,而且会打挤。他还感觉一排人光着屁股一起蹲在臭气熏天的茅司坎上屙屎很不舒服。还有,房主农户也不会准备那么多开屎篾片的。早上起来他就忍着,不去茅司屙屎,饭后就先头向工地走,走到半路上窜进路边树林里,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蹲下屙屎。山坡树林里屙屎解便,晨光穿过头顶茂密的树冠缝孔,微弱的射入林间,柔软清淡;踩着脚下松软的落叶地面,尤如踩在暗黄的地毯上。周围是黄绿相间能流动空气的树木屏帐,空气新鲜,不但闻不到茅司的臭气,闻到的满是树木的清香,蹲在那里,自由自在。晨风起,涛声呼呼,股股松香穿入肺腑。这个天然大厕所可能比杨贵妃、宋美龄所蹲的厕所都高级舒服。屙完屎,他伸手摘了一把身边树叶,在手里揉搓几下,用这揉绒的树叶擦屁股,柔软,好用,擦得干净,比在茅司屙屎用黄篾竹片刮好得多。这树叶手纸,随手摘来,不需准备,而且还用之不尽。修路期间,他就天天这样在外上 “厕所” 屙屎。只是冬天在高山野外光着屁股屙屎,屁股有点凉,不过屁股是冻不坏的,小时候不都光着屁股吗!
报到后的第二天就开始上工了。除少量杂事,大多都做计件。测量人员也将公路测量划好段,测算好工作量。这段桩号挖方运出是多少个工,那段桩号填方是多少个工,打这个桩号石岩是多少个工,都标注好,连里按班拣号,你这个班拣到哪几个桩号,做后把工天算到你班按人摊算。拣桩号得碰运气,有的桩段测算铁了,做不脱,做一天摊不到一个工天,有的桩段测算泡了,做一天能摊一天多个工天。打片石和锤石子按方计算,是硬斗硬,不存在泡铁问题。工程完工后再由指挥部开条回生产队按工天计算工分,作为生产队工分参加当年生产队结算分配。凭良心讲,生产队是特别讨厌这种工分参加队里分配的,望外面拿回来的工天越少越好。又没在生产队上工,没给生产队带来任何劳动效益,凭白无故地让生产队承担经济责任。
锄头、挑担自用工具由自己带,其它共用工具如炮钎、二锤、铁镐、抬杠、麻纯、箢篼等就由公路工程指挥部配发。土方的挖填就是一锄锄地挖,一担担地挑。松点的石谷子就用十字镐挖啄,十字镐挖啄不动的石谷子与岩石就手工打炮眼,装上黄色炸药放炮炸。填方地段挑泥来填一层就由两个或四个人抬着一个石夯磴、抬起来丢下这样夯打打实。填一层,夯一层,工程效率低,全靠人工,所以一路排开都是人。嘈嘈杂杂,也热火朝天,热闹非凡。全连队毛路挖填平后,就拉着一个一人来高,两米多长的大石磙,拉着反复碾压。拉磙压路的场面很艰辛,也很有气势。这样拉磙碾压有几次,第一次是压路基,路基压实后卡片石,待片石压实后铺大石子,再拉磙碾压,碾压好后,最后鋪一道小石子,把小石子碾压实碾压平整。碾压路基和碾压片石这两次拉磙最费力。拉磙压路基遇到路基泥土较松,石磙就会陷进去,要大家齐心使尽全力才能拉岀来。碾压片石时,因片石不平整,高凸不齐,有时把石磙卡起,拉起也费劲。碾压两道石子就轻松点。最后道小石子返复压实后,通过验收合格这段公路路面就算修好了。再经过边坡水沟的修整,整个工程就由指挥部组织峻工剪彩,宣布此公路工程胜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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